那就是,寶寶的膽子真的是很小啊
誰凶凶她,誰唬唬她,她就能縮起脖子,像一隻受驚的小刺蝟似的團起來。
比如現在,哪怕前麵隔著三個男人,她也怕極了蔣承熙。
生怕一個不留神,他就撲過來,像掐一隻小雞似的掐住她,讓她咽氣兒了。
“好,如果我死在外麵,那我就死了。”蔣承熙很暢快地說道,雙眼依然盯著董兮瑤,“但是如果我沒死,我活著把厲雪瓏給你帶回來了。董兮瑤,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一直到蔣承熙離開後好一會兒。
目瞪口呆的董兮瑤,才終於吼出了一句話“誰答應了要做你的女人啊”
神經病啊
憑什麼你帶回姐姐,我就得答應你這麼沒道理的要求
一碼歸一碼好嗎
厲雪瓏醒來的時候,覺得自己的嗓子要冒煙了。
很渴,嗓子很疼,呼吸都疼是她的第一意識。
隔了好久,她才能感覺到,自己正在一個空氣非常糟糕的地方。
身子靠著的背後,濕膩膩地,還有尖銳的石塊凸起,有一瞬間,她以為自己是在什麼山洞裏
可是等眼睛逐漸適應光線的時候,她才發覺,她很明顯是被誰關在這間屋子裏了。
而這個屋子的簡陋與粗糙,幾乎超越了她的認知。
無論是後背的牆麵,還是身下的地麵,都是一樣的凹凸不平,呈現著石塊的原始風貌。
她眨了眨眼,立刻感覺到眼皮有些火辣辣的疼,知覺一點點恢複。
她隨即發現自己稍微有點麵部表情,就整張臉都在疼。
察覺到這一點之後,厲雪瓏的心裏,已經有了一個非常糟糕的猜想。
手被捆綁在身後,已經完全麻木了,連痛覺幾乎都失去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這裏呆了有多久,卻看到了地上零散的針頭
承洍呢
她記得自己是進了蔣家的那棟別墅,和他一起下到了地下的防空洞。
但是很顯然,現在這裏並不是防空洞裏。
她有些記不起防空洞裏的事了,隻記得蔣承洍說了一句不好,讓她快跑,這之後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你真的和小強差不多呢。”一個女人的聲音不知從哪裏傳了過來,“每天隻有一隻營養針,隻夠吊著你的命而已,卻居然還能醒過來。”
厲雪瓏已經從這個聲音裏,辨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你、是你”她出聲,聲音啞得厲害。
“哈哈,”女人似乎非常開心,“真沒想到,集千萬寵愛於一身的厲家大小姐,竟然也有像蟑螂一樣在陰暗角落裏殘喘延息的這一天。不、你其實也算不上什麼很光彩的大小姐,你不過是你媽媽被生下來的賤種而已”
女人無比惡毒地說道,“像你這樣的賤種,有什麼資格獲得那麼好的生活,還能獲得那麼多優秀的男人的愛慕厲雪瓏,你就是個骨子裏又賤又騷卻又自視清高的蠢貨連你都能獲得這樣的生活,憑什麼我又該落到這樣的地步”
啪的一聲,頭頂的燈亮了
強烈的燈光瞬間充斥著整個空間。
厲雪瓏不由自主緊閉雙眼。
可是對方並沒有等到她適應光線,一盆冷水從頭淋了下來。
猝不及防,厲雪瓏低低地叫了一聲,也條件反射地睜開了眼。
映入眼簾,是一張過分得意的臉,卻早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風采與美麗。
“你那是什麼眼神啊”
那張臉的主人尖叫起來,伸手就揪住了厲雪瓏的頭發。
“就憑你現在的樣子,還有心思來鄙夷我嗎”她問。
厲雪瓏眼中的輕蔑不減,“蔣依琳,你也就隻有這點本事嗎”
“我就隻有這點本事”蔣依琳笑得極其惡毒。
她往日那般柔弱清純的外表,如今褪去了偽裝,隻剩下刻薄和凶相,她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抓來了一麵鏡子,放在了厲雪瓏的麵前。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還有什麼資格瞧不起我”
厲雪瓏的目光落在那麵鏡子上,除了憔悴的眼神和青白的膚色之外,她看到了一道道的劃傷,遍布自己的臉上。
厲雪瓏嘴唇動了動,眼神卻是愈發的冷漠了下去。
尋常女人看到自己被毀容,尤其是原本美麗的女人受到這樣的打擊,不瘋大概也會崩潰的。
可放在她的身上,也隻是讓她的神情更加冷了幾分,她反倒是比之前更加鎮定了。
“我不該鄙夷你嗎”厲雪瓏抬起眼,眼底的輕蔑毫不掩飾,“也對,在你這麼膚淺的女人眼裏,一張臉大概就代表了全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