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花微頂著一路的注目走到了宰相府門前。
昔日的繁華熱鬧的宰相府門前卻是門可羅雀,一片蕭索淒涼。
就連曾經站崗的侍衛也沒有了,朱紅色的大門在街道上緊緊遮掩,似乎很久沒有人居住。
這個認知讓她的心慢慢的涼了下去,從那個詭譎的地方出來,她原以為自己日後一定會天不怕地不怕,可是……
不知道為什麼,在她心裏,她始終惦念著一份親情,一份美好的感情。
走上前,她手握成拳,對著朱門就是一陣敲門,“嘭嘭”的聲音響的好遠,可是愣是就是沒有人來開門。
顧花微輕輕的皺起眉頭,手心裏一抹靈力流轉,手掌一推,原本紋絲不動的大門,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驀然打開。
從朱門之外朝著院子裏望過去,隻看得見空空蕩蕩的曠地,原本的假山還有成片的荷池早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填平,幾座四角樓閣靜靜地坐落在原地,無數瘋狂生長的野草將樓閣的周圍緊緊的包裹。
那時候盛放的很美好的丁香,還有那一身紫色羅裙,眼帶憂愁宛若西子的女子和那個會抱著小女孩兒走遍都城每一處角落的男子,他們都已經不知去向。
去路不明。
顧姑娘靜默的垂下眼瞼,一步一步的走進自己曾經居住過的地方,記得當初自己還嘲笑過宰相府的財大氣粗,不過想想還真是懷念。
從五歲到十歲,五年之隔,她竟然從未回來過,哪怕一次。
想起來就覺得自己似乎是個白眼狼。
顧花微靜默的站在自己曾經的屋子前發呆,一陣悉悉碎碎的聲音從不遠處的草叢裏傳過來,顧花微眼神淩厲的望向那一邊,聲音淡淡:“出來。”
雜草從裏,立刻就靜悄悄的,顧花微並不打算
用神識去探知,而是走近那一處微微動搖的草叢,用手指輕輕撥開淩亂而深長的雜草。
一頭髒兮兮的長發就出現在她的麵前,那是一個衣衫襤褸,渾身布滿餿臭的女子,看不清楚她的長相,隻能夠從她破敗衣服露出來的肌膚上看出,這是一個並不年輕的女子。
女子一直在不停的瑟瑟發抖,將頭完全的埋在她黑黢黢的臂彎裏,嘴巴裏麵害怕的不聽說著:“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顧花微一把就扯住女子的胳膊,巨大的力量讓女子措手不及,被扯了個正著,一把就被顧花微扯在了空地上!
女子被嚇得不停的尖叫,發黃的牙齒對著顧花微的手就咬過來,顧花微反手扣住她的下巴,狠狠一抬,這才看清楚女子的模樣。
那是一個年老色衰的老女人,約莫有五十餘歲,一身褐色的衣物上沾滿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的血跡,那餿臭味道就是從她身上傳來,一頭淩亂打結的頭發雖說已經遮掩了她大部分的臉可是顧花微還是準確無誤的認出了她,正是當年在宰相府,服侍顧傾城母子倆的仆從。
“嶽麼麽是嗎?”她的唇角勾起一絲好看的不得了的笑意,“真是好久不見了。”
被稱為嶽麼麽的老女人一雙泛黃的眼睛幾乎是不敢跟她對視,瘋魔一般的想要掙脫她的鉗製,口中還在不停的說道:“嶽麼麽是誰?是你嗎?能吃嗎?哈哈哈哈……”可是顯然,顧花微的力氣,她是死活都掙脫不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