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教真人的身體被靈力射成了篩子,鮮血橫流,全身抽搐,可憐而狼狽。
鹿城靜靜的看著掌教真人,眼睛冰冷如雪,口中喃喃道:“你早就應該死了。”
掌教真人倒在地上,口吐鮮血,眼睛睜得很大,死不瞑目的光芒在他眼中綻放,他氣若遊絲的問著:“為,為什麼?”為什麼要殺他......
鹿城笑的明媚,手指不沾點滴腥澀,他凝視著垂死之人,輕聲道:“因為我想要你死,這個理由夠嗎?”
掌教真人顫動著,眼睛裏射出洶湧的恨意,卻再也不能把這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怎麼樣了,他已久不能心甘,他不明白,這個平日裏一派溫和,溫文爾雅的少年怎麼會對他出手,怎麼會成長成這般無恥模樣。
鹿城並不在意他的目光,雲淡風輕的一腳踩上他的心口,看著他痛苦至極的模樣,輕描淡寫的開口:“如果非要一個理由的話,你就當我是遷怒罷。”
遷怒在前世,這個人明明是掌教真人,卻那般不講道德倫理,任由顧傾城那個賤人胡來,以至於當他幡然悔悟的時候,再也找不到心心念念的那個人了,現在,一切重新來過,他也沒有辦法在跟她長相廝守,他的心裏早就已經被魔鬼占據,隻有殺戮才能洗刷他心裏的恨意。
可是,誰也不能讓逝去的人重回自己的身邊。
他隻能告訴自己,前世因今世果,既然種下了因,那麼便是要結果的,他就要給前世今生做個了解。
雲宗門,在劫難逃!
掌教真人怔怔的看著他瘋魔的樣子,終於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有那樣嗜血的眼神,便有怎樣一顆冰冷的心,因由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
鹿城踏著掌教真人的屍體,抬頭看看在半空中的帝殤,那個人,他也想讓他付出些什麼代價呢。
前世,他做的孽,比掌教真人還要多幾倍,如果沒有他,顧傾城又怎麼會恃寵而驕,如果沒有他,那個人又怎麼會受到那麼多的侮辱。
所謂的修仙聖人,也不過都是些麵上雲淡風輕,寬容和善,實際上心思齷齪,不堪一世的小人罷了。
世人大多眼孔淺顯,隻見皮相,未見骨相。
裝得再像,終有一日注定原形畢露。
當顧花微和龍錦踏著魔王之劍迅速的朝著雲宗門而來的時候,看到的就這血流成河,纏鬥不休的場景,魔族凶狠嗜血,修仙之人大多數不堪一擊,死傷是不可避免的定數。
隻是,那在半空中的又是誰?
顧花微不禁有些好奇,然而下一刻,她的好奇就變得有些奇怪了。
原本在腳底下巍然不動,十分乖巧的魔王之劍不知怎麼的,竟然赫赫顫動起來,不是那種見到天敵的懼怕,而是一種迫不及待想要脫離控製的野性,就連它的主人龍錦竟然也沒有辦法完全的控製。
顧花微感到一陣無奈,這一個不小心就要被摔下去的趕腳啊。莫非,在那雲隱峰上有什麼十分吸引它的東西不成?
想到這裏,她從魔王之劍上踏下來,獨自禦劍,朝著雲隱峰上而去,龍錦淡淡的看著她的背影,絲毫沒有放過魔王之劍的意思,隻是眼神卻晦澀下來,靜靜的穿過顧花微的身體,看向半空中大打出手的兩個人,眼睛眯起來,空氣裏,竟然有他非常熟悉的味道。
不是厭惡,而是吸引。
他的眉頭皺起來,那人莫非是他在沒有意識的那些年裏認識的人麼?不對。
狼牙獄從未有過這樣浩蕩陰冷的氣勢,如果有,他不會等到顧花微出現才漸漸有了神識,那麼,那個人究竟是誰?他垂眸看著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掙紮的非常劇烈的魔王之劍,或者,這把劍跟那個人有什麼關係?
龍錦並未思考太久,禦劍追著顧花微而去。
等到顧花微出現在雲隱峰上,看到的就是鹿城霸氣測漏的踩著掌教真人屍體的拽樣,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小夥伴真是霸氣啊,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開始殺人放火了,殺的特麼的還不是一般人,簡直佩服!
聽見聲音,鹿城回眸看過來,見到她,他斂去了一身的凜冽,又看了一眼她身後的跟屁蟲,鼻子裏出來一口氣,哼一聲,對著她招招手,“過來。”
顧花微不疑有他,走到他身邊,確認道:“你把他殺了?”
鹿城毫不猶豫的點點頭,“早就想殺他了。”
顧花微眼角一抽,“你把他殺了,等會兒無塵會殺你的。”
鹿城輕蔑的看了一眼空中越來越看不清楚的身影,冷笑,“他已經沒這個機會了。”
顧花微驚悚:“和他打的人是誰?”竟然有本事和天賦異稟的無塵師尊打個平手,簡直人才啊。
“是魔王。”鹿城收回目光,看著顧花微又要大驚失色,一副臥槽的樣子,笑的意味深長,繼續說:“看著年輕,長得還有些奇特。”
“長得還奇特?”顧花微眨眨眼睛,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人家是魔族,本體當然是魔物了,長相什麼的,奇怪一點也沒什麼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