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花微聞言偷偷地看了一眼眼神越來越陰沉的容鋣,捂住嘴巴笑了,“我知道了,待會兒,我會好好的收拾他的。”
“哈哈,”眼角曉得合不攏嘴:“那你一定要這麼幸福下去。”
她將準備好的禮物塞進她手裏,“等我結婚的時候,你一定要來,記得,要一起來。”
顧花微點點頭:“當然。”
“那好,我把你還給他了。”說完這句話,燕嬌將她推了出去,她還未來的及穩得住身體,被一直關注她的容鋣一把撈進懷裏,好好的抱住,沒放開。
顧花微怒瞪他一眼,然後看見金丹長老滿意的笑了,顯然對自家弟子幸福的生活分外滿意。
莫子原衝她豎起了大拇指,唯有李曉明臉色微紅,偏過頭,可是他的眼底再也沒了曾經的迷戀和不舍,他沒有一刻比現在明白,顧花微已經不是曾經的小姑娘了,她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也有人保護著她,她已經不需要他了,而他也應該好好的放下了。
他想了片刻,對著顧花微笑了笑,眼底輕鬆自然了很多。
顧花微回了他一個笑容,一點點的了然在兩人的心裏蔓延,想來沒了這層芥蒂,他應該會走的很久很遠才對。
他的釋然是她的釋懷。
她想,還好,沒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下午,金丹長老和莫子原他們就道別離開了,宗門現下還未恢複元氣,他們還不能離開太久。
顧花微略帶不舍的看著他們禦劍離開,才和容鋣一起進宮去見自家爹娘。
雖然已經很晚了。
不過顧花微還不打算忘記自己要帶著媳婦去敬茶的事情,還有,魔界的祭月大典就在今晚,告別了爹娘,他們還要回魔界,想想就覺得好累啊。
跟爹娘敬茶之後,顧花微給自家兩個弟弟下了靈魂印記,才和容鋣一起禦劍而行,徑直朝著魔界而去。
三日之前,浮鳥就已經開始準備祭月大典了。
魔族至高無上的即位大典。
就在今夜,月華正盛的午夜時分,正式開始。
回到魔界,容鋣就被浮鳥給拉走了,顧花微靜靜的回到屋裏,準備修養自己的精氣神,畢竟,昨天真是元氣大傷,容夫人表示自己需要好好養精蓄銳。
等到天黑了,月華高漲,一縷縷的月色透過窗扉透進屋內,顧花微才揉著眼睛,從床上爬起來。
此時,外麵已經萬魔湧動,伴隨著尖銳的聲響,可以聽見地動山搖的聲音。想來,魔王的即位大典便是千萬裏萬的魔族也是要趕過來的,王的盛宴,可不敢有什麼魔物敢不放在心上,更何況,容鋣,是曾經魔尊的孩子,容元已經廢了,容鋣比他更是厲害百倍,之前或許還會因為是半生靈魂而的不單百分百的支持和擁護,可是現在,靈魂合並,魔王繼位,沒有誰敢說一個‘不’字,誰要是不聽話,等著他的就是一個‘死’字,僅此而已。
顧花微穿好浮鳥專門為她放在門邊的衣服,靜靜的走下樓,容鋣已經穿上了屬於魔王的矜貴衣物,正靜靜的坐在廳堂裏等她,等她下來,他站起身,重新為她整理了頭發。
“今夜不止封王。”他伸手將她抱在懷裏,靜靜的說:“我還要告訴所有人,你是我的妻子,是這個地方,比魔王還要至高無上的王後。”
魔界的女主人。
他的王後。
顧花微的眼睛眨了眨:“實際上,我們不需要這麼高調。”
“胡說什麼小混蛋,”容鋣刮刮她的鼻子:“這是我必須給你的。”
一個光明正大,理所當然的身份。
顧花微皺起自己的鼻子:“我已經想到如果師傅知道你是魔王我又被你封後了的場景,你說,他會把你打死,還是會把我打死?”
容鋣失笑:“他若是打你,我便為你擋著,若是隻打我一人的話那最好不過。”
顧花微揪了他腰上的肉一把,硬梆梆的,她不高興,“所以,我們不要讓他知道就好啦。”
“都聽你的,”容鋣的眼眸盛滿溫柔,“那今晚上,你可不準逃跑。”
“我像那種逃跑的家夥嗎?”
容鋣沒說話,顯然她的信用值在他麵前不怎麼高。
顧花微嘟嘴:“你再這樣,我就要逃走的。”
容鋣桎梏她的腰:“走之前,得問問我的意見,請夫人務必要將夫君我一並帶走才是。”
顧花微笑:“那是當然。”
她的另一半怎麼可能隨手就扔呢,她還沒有養成那種壞習慣啊。
容鋣的即位大典進行的非常順利,當他站在高台上孤身祭月的時候,他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長,寂靜就仿佛潮水將一切淹沒。
顧花微才忽然發現,站在低處抬眼看他的時候,就連自己也是渺小的。
他就像是一位末世,孤傲的君王。
周身都是冰冷,看起來似乎很遙遠。
她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他進行一係列的儀式,直到禮畢,接受萬魔的朝拜,在空氣劇烈的波動裏,她才真正的感覺到魔王對於整個魔界而言,究竟意味著什麼。
那是力量,是權勢,也是無上的信仰。
眾魔高呼他的名號,氣勢波瀾,震耳發聵。
顧花微就那麼仰望著他,褪去臉上的驚訝,露出淺淺的笑容,她想,這才是完整的他。
她早就不應該去計較,誰才是最重要的,無論如何,那個人,始終都是她,僅此而已。
魔王從祭祀台上踏空而來,穿越洶湧澎湃的魔物,一步一步,像是冰冷的神祗,穿越所有的距離,走到了她的麵前,他向她伸手,修長的手指,還差一位相伴的美人。
他俯身看她,輕聲詢問:“夫人,可願與我同行?”
這句話當然不是詢問走一段路,而是在詢問她,是不是願意在這裏與他一起走下去。
顧花微毫不猶豫的搭上了他的手指,笑的溫暖如初,“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