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
寬闊的官道,在當空懸掛的明月光芒下,安靜祥和,時而有一隻叫不上名字的夜鳥展翅飛過,添了幾分幽靜。
在這官道上的正後方,有一座孤獨的小城坐落在那裏,隻是,那座小城現在卻並不太平,其正上方覆蓋著一層層厚厚的烏雲,雷鳴電閃,邪光衝天,且正從那烏雲內部,潑出一片片密集的血雨,紛紛掉落在下方的城鎮中。
在這夜色下,平添了幾分詭異。
距離那座小城大約二三十丈開外,有一顆粗大滄桑的鬆樹,細密的鬆葉在夜風中索索作響,其下坐著四個人,其中有兩個渾身血汙,一臉狼狽的男子,與一個相差不多,麵容姣好的女子,這女子看起來身體似乎有些不真實,給人一種朦朦朧朧的感覺,正蜷縮成了一個球兒,躲在其中一個男子的懷中。
在那男子身前,還有一個赤著兩隻足以讓天下男人心動的白嫩蓮足,穿著一身水綠色羅煙長裙,姿容絕世,美豔不可方物的少女,這少女正背著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向小城那邊張望著,模樣兒煞是可愛!
不消說,這鬆下四人便是逃出生天的我們幾人,當然,這逃出生天一詞不適用於天屍!
我這時一掐明妃腰間的軟肉,讓她先自行站到一邊去,而後,便整了整自己淩亂的衣物,憂心忡忡的看著小城那邊的方向,向天屍問道,“仙子,這都大半個時辰過去了,按理來說那邪神應該早已經將這整座小城都吞噬了,怎麼眼下還沒動靜呐?”
更讓我心裏發虛的是,這都出來這麼長時間了,也沒看見沐靈凰與琴雲她們半點影子。
她們兩人到什麼地方去了?
天屍狹長的雙目眯了眯,表情凝重的望著小城那邊,緩緩搖頭道,“我也不知,看來那邊好似又發生什麼變化了!”
楚健與辰寅被邪神攝了去,生死不知,康行一心自責,現在目眥欲裂的死盯著落日城,冷哼一聲,道,“哼,一定是那邪教妖女現身了,我這便過去將她斬了,為我師弟報仇雪恨!”
說話間,康行便向落日城的方向重新行去。
我嚇了一跳,急忙身後攔住他,道,“康道友,眼下局勢未明,我們萬萬不可輕舉妄動!”
康行啪的一下拍開我的手臂,無聲的留下兩行清淚,麵容悲慟萬分的望著我,泣不成聲,“秦道友,我師弟他……他好好地一個人,就這麼……這麼沒了啊!!!”
“他就這麼沒了啊!!!”
說著,康行一個縱使是方才與我麵臨那絕境時,也沒有絲毫怯懦的漢子,此刻竟然抱著腦袋,蹲在地上放聲痛哭,足以讓聞著流淚,見者傷心!
天屍斜睨了他一眼,蹙眉不屑道,“哼,一個為了女人連命都!”
我一聽這,急忙回頭狠狠瞪了她一眼,又怕她著惱,眼神又軟了下來,滿是懇求之色,這般下來,天屍才總算沒有再出言刺激康行,背著手饒有興趣的向瑟瑟發抖的明妃走了過去,不知與她說了些什麼。
我這時趁機蹲在康行身邊,勸慰道,“康道友且看開些吧,楚道友……楚道友此番,也當得為情而死,倒也沒有什麼遺憾。我看他與辰寅仙子在那風暴口時,十指相扣,便是遭了那邪神的毒手,想必來生必能與辰寅仙子喜結連理,當是一件好事才對!”
人心脆弱,尤在這種情況下,更是要讓人心裏有一個借口,一個讓自己重新打起精神的借口。
經我開導一番後,康行總算接受了楚健身亡的事實,雖然心情還有些低落,卻也能與我正常的商論起下一步的事情來。
我先望著落日城方向,摸著下巴道,“康道友,眼下那座落日城遲遲沒有毀掉,隻是一直保持著這種狀態,要麼是那邪神祭祀因為某種原因打斷了,要麼便是因為什麼事情而暫時停止了,眼下還是未知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