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外麵風雲不定的時刻,外麵波瀾翻湧,希寧的病房裏卻奇跡的每天出現都一束嶄新的花束,或新開的海棠芙蓉,或製作精美的滿天星海芋花,有的是綠植藤蘿吊籃風信子,於是希寧從重點加護病房轉移到普通專人病房後一天一個,差不多都將一室都給填滿了,這還隻是來自一個人的贈送,那些別的看望時送的花束,則全被護士有心放到另一半的牆邊上擺放著了。
每次那個人送來的花全被悉心的對待著,每次被無辜攔截被迫送花的人都無言麵對他們要看望的人,每次,卻都把這些從她醒來便處處圍著她轉的小護士們美壞了。
“今天的是滿天星和99朵香檳玫瑰呢!這次的話語是什麼?天哪,這麼多讓人怎麼記得嘛?席少真是太有心了,從希寧住院的第一天起就沒停止過送花送餐的溫馨行為,雖然說不是親自來吧!好歹也是真的用心了,唉!和現在得到之前得到之後兩個模樣的一些男人比起來真的是好太多了,我說希寧,也差不多可以了吧?席少的真心天可憐見,多多少少也要見人家一麵吧?”
希寧在守護後的第三天就醒了,醒來倒是很平靜,仿佛所有的事都如她所料的一般,她離開了那個除了自己就隻有他的房間,現在所處在任何環境,都不會出乎在她的意料之外。
她的身體很虛弱,好在態度還算積極,很配合醫生的治療,至今差不多一個星期過去了,身體除了還比較虛弱不能下床,倒是沒別的問題再出現,相對的,她整個人讀給人一種很平靜,很安詳的感覺,仿佛她的人生隻要如此便已足夠,這些反應看在她身邊的一些人眼裏是憂心,看在這幾天百裏抽閑來看她,同時也被老板被迫代為送花的西拉等人眼裏,是深感同情的疼惜,看在無關的旁觀者的眼睛裏卻是沉寂後的平湖,溫暖而美好。
所以,距離總是美好的。
這些看事情隻看到一麵的小護士們如此羨慕她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如果不是自己親身體會過的話,誰會相信那樣一個滿足所有小女孩們夢幻條件的人,會是那麼一個難纏,恐怖的人呢?
然而她今天卻沒心思繼續聽這些過於美好的羨慕,也沒有和這些姐姐們深談下去的心情,將手上的書合上,拉了啦披在肩上的外套隻輕輕道。
“如果沒記錯,過兩天,差不多就是他的婚禮了吧?”
身邊所有羨慕的聲音戛然而止,溫馨的氣氛也凝重了幾分,護士們麵麵相覷坐在床邊為她削著蘋果的文詩淡淡的抬眼,掃射她們一圈,不言不語,樂的在邊上看戲,看清這不清的信口蜚語,看清這隔霧看花的加注在別人痛苦上的美麗幻想。
良久一個稍稍年長一點的才回過神自圓自說道。
“啊!說的也是呢!畢竟出了那樣的事也是沒辦法的……呃!外麵還有好多事呢!那希寧你好好休息,我們先出去忙了,有問題叫我們。”
“是,有勞各位了。”
她很禮貌,也疏離的笑笑,幾個戳到人痛處的護士也不管其他,隔著一起出去了,她這才將注意力重新轉回書本上,翻開,繼續看,同一時間,身邊的人注意力也轉移到她身上了。
無疑,今天的花,是她被迫送過來的,雖然她也不曉得還和那個男人明明是處於冷戰時期,狀態絲毫不比被他逼到對立場麵上的希寧差,他手下的人為什麼還會認為她會幫助他做這些本不該她做的?
不過,好像也正因為來找她的人是他的保鏢而不適他本人的緣故吧?麵對多次相處,對自己都有照顧的大哥哥的苦臉請求才沒辦法吧?那個人,不得不說還真會控心用人,就知道她最不喜欠人人情,偏偏還讓平時和他們關係不錯的阿B哥過來,讓他們恨死他也對他的保鏢鐵石心腸不起來吧?
不過現在終歸就地,受他最大傷害的是麵前的這個女孩,他不放棄,她不敞開心扉,這樣的話到頭來恐怕隻有更加為難吧?
那樣的話,作為朋友,當然是能不麵對盡量不麵對的好了。
她伸頭看著她,看的很快有要進入狀態的希寧也不得不先放下書本的思緒轉過頭來看她了,笑。
“怎麼了?我臉上突然長出花來了嗎?”
“沒長花,小妞長的比花兒還漂亮,那軟刀子,不軟不硬,真真割的人真是一個痛著也叫不出聲來。”
希寧微笑,這次是讓人熟悉的,她習慣性的微笑,眯了眼睛,將書本完全合起放到一邊,拿過她遞過來的蘋果,道。
“我也不是被逼的嘛?你都不知道,我隻要醒著這些姐姐們總想著法的讓我重新接受那個人,軟的硬的十八般武藝隻差直接在我脖子上架個刀子直接讓我接受他了,真懷疑她們是不是都被那個人給暗中收買了呢!”
文詩摸摸她的腦袋,滿是慈愛的又捏了捏她的臉道。
“可憐的小娃兒,瞧瞧現在都被摧殘成什麼樣子了。”
希寧被她捏的臉部生疼,笑的苦哈哈的。
“是呀是呀!所以姐姐你就收下留情好不好?痛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