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兵不是騎士,不講究繁文縟節,不會把榮譽看得比生命都重要。
他們最看重的是完成任務,並活下來,那樣才有可能享受生命,才有可能去花光自己用生命作為代價賺來的錢。
所以,老鷹酒館內,全體傭兵們拔出武器,對那個男子來了一場群毆。
隻不過,明顯的實力差距讓人數占多的傭兵屢屢吃虧。
一共有十幾個傭兵參與了這場毆鬥,雪亮的刀子,鋒利的長劍,沉重的斧頭都沒有能夠將那個男子留下來,反而人人掛彩。
傷得最重的就是休倫,肋骨斷了三根,隻怕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隻能在家休息了。
達耶特左臂骨折,渾身上下都是聖焰的灼傷。
達加霍西斯見機早,反應快,隻是眉毛胡子全部都燒光了,看起來就像一個信奉太陽神的僧侶一般奇怪。
羅蒙則渾身上下都是清淤,被人摔出三十多米遠的滋味不是那麼好受的,幸好平日裏身子骨還夠結實,要不然可能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其他人則傷得都不輕,不過,那人似乎也不想殺人,沒有來個集體“淨化”,所以大家都還活著,隻是活得不那麼順心如意罷了!
不過,在他無比囂張地打倒眾人,正準備揚長而去的時候,老鷹酒館的老板赫爾塔羅出手了,一道黑色的刀光夾著著風雷的呼嘯迎麵而下。
誰也沒有見過赫爾塔羅出手,誰也沒有想到一個早已退休的傭兵竟然有這樣雄厚的實力,看那一道的氣勢,隻怕至少是七級武士才能使出來。
這一道下來,所有人瞪大了眼睛,那名挑釁男子臉色也變了變,但是他隨即使出了一個“神聖光焰”的神術,那奔如驚雷的一刀就這樣被擋住了。
這一刀之後,赫爾塔羅一言不發,又一瘸一拐地坐回了櫃台旁。
“好、好、好……”那名男子連說三個好字後,衝出門外消失在了人流之中。
待那男子走後,赫爾塔羅一陣急喘,臉色慘白得嚇人,就像沒有半滴鮮血的僵屍一樣難看。
安吉麗雅趕忙給他端來一杯氣味古怪的藥水,喝下去之後才勉強平靜了下來。
不過,眾人卻看見,地上有一條淡淡的血跡,一直延伸到門外。
“醫生,醫生,快去請醫生。”赫爾塔羅吼著。
看著眾人都帶傷,他眼中一陣濕潤,後堂的廚子趕忙一溜快跑去請醫生了。
“他是什麼人?”達耶特忍著傷痛問道。
“不知道,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光明神教的人,也許是為了給我們一個警告吧!”赫爾塔羅說道。
“那麼,光明神教知道了這兒?”達耶特皺著眉頭問道。
“也許吧!老鷹酒館是傭兵工會的秘密情報機構,這是一個無法瞞多久的事情,今天肯定是給我們一個警告,不要和城市議會走得太近了。”赫爾塔羅神情凝重地道。
“今天雖然他傷了咱們不少人,但是你也給了他一點教訓,看來以後會清靜幾天了!”達加霍西斯樂觀地道。
“是嗎?我們對抗的是一個人還是整個光明神教?”赫爾塔羅長出了一口氣。
一陣沉默……
引起伊維卡城危機的修憲事情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伊維卡城又恢複了以往的繁榮。
夜深了,香榭麗舍大街上,幾名月之女神的信徒正在怡然自得地走著,前幾天的緊張局勢令他們夜晚隻敢呆在家裏。
可是,一旦局勢平靜下來之後,熱愛自由的天性就再也抑製不住了。
於是,幾人一同在大劇院聆聽了伊維卡城“歌劇之王”美藍達那悅耳的聲音,又來到香榭麗舍大街的水晶大廳吃掉了三條珍貴的黃金扇魚,並喝掉了五瓶976年的加利特酒,這時候心滿意足地正要回到家裏。
“看,異教徒!”幾個光明神教的信徒投以厭惡的神色。
看著自己胸前的半月形徽章,幾名月之女神的信徒感到一陣憤怒。
是啊,我們是月之女神的信徒,但是我們卻沒有傷害過誰,而光明神教的信徒為了傳播信仰,消滅異己,竟然將瓦達人和勒卡加人亡國征服,凡是不肯改變信仰的,無論男女老幼,都作為異教徒加以處死。
如此邪惡的行為偏偏還要冠以正義的名義,拯救世人,想起來了心中就無比的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