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不確定方玲說的是真是假;二是就算是真的,女兒早產後沒第一時間做治療,也不見得能活下來;三是人海茫茫,就算活著也不一定找得到,怕給了你希望又讓你失望。”
程嘉逸這番解釋還算合理,我換了個問題:“那你和女兒的鑒定報告是什麼時候出來的?”
“有一周了。”
我心下不悅:“你應該第一時間告訴我的。”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是想過聯係你,但當初分手時我說了狠話,我不想自降輩分認領個爺爺,所以就想著有緣遇到再說。”
“那昨晚碰到了,你為什麼隻字不提?”
他勾唇一笑:“話到了嘴邊,但被你回避的態度憋回去了。”
我從他的話中聽出了弦外音:“所以你和姚婧聊得那般熱絡和投機,是為了刺激我?”
我一聽,感覺胸腔都炸裂了一般,怒火瞬間攻上心:“程嘉逸你到底幼不幼稚?三十歲的男人了,還玩這種幼稚的把戲,而且還沒把握好分寸,假戲真做把姚婧給睡了。我告訴你,我不管你是真心還是假意,反正姚婧對你動了真心了,你必須對她負責!”
他卻滿不在乎的說:“我不可能負責的。”
“你……”我氣結,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說什麼好,隻氣得用手指指著他。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你的想象力能不能別太豐富,我不是種豬,不是一個異性擺在我跟前,我就會急不可耐的撲上去的。我昨晚確實和姚婧待在一起,但隻是為了刺激你,想讓你主動聯係我而已,我和她什麼都沒發生。”
我有些不信:“可姚婧說你們那個了的。”
他無奈的搖搖頭:“她昨晚喝得爛醉,也確實趁著醉意對我發出了那方麵的信號,但我讓保姆幫她換了睡衣,並送她去房間休息,她估計是因此誤會了吧。好在我昨晚住的公寓客廳裏有安裝攝像頭,我昨晚在沙發上看了一宿的電視,不信的話你可以調取視頻檢查。”
他說得有板有眼的,但我還是做了追問:“你在杭州有公寓,還找了保姆?”
“幾個月前購置了一套,未來今年得常來這邊出差,有個落腳地方便些。保姆是在方叔叔家做了20多年的人,聽說為人忠厚可靠,我便尋思著請她照顧女兒,但在帶去北京前得先由我試用幾天,於是就把她叫到我家去了。”
“你說的方叔叔是方啟山?”
“對。”
問到這兒,我身體裏一直緊繃著的一根弦才算斷了,我也感覺鬆了口氣:“那你應該盡早和姚婧解釋清楚,而不是任誤會繼續發酵下去。”
他含著笑意剔了我一眼:“你是以什麼立場和我說這些?”
“以姚婧朋友的身份。”
這個答案顯然不讓他滿意,他哼了一聲:“如果是這樣,那你似乎沒資格要求我什麼。”
我反駁:“你是為了刺激我才故意接近她的,說到底她是被我連累,我當然有資格要求你。”
鑒定中心到了,他停好車後解開安全帶:“聽你這麼說好像還真的有管我的資格,下車吧,如果你真是女兒的親生媽媽,那會更有資格管我。”
許是我敏感,總感覺他外中有話,本想說點什麼的,但一看到“鑒定科”三個字,我的腿就有些發軟,也就沒心情再說話了。
程嘉逸熟門熟路的帶我去取了毛囊,還加了錢做加急,明天一早就能出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