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和南玥聊完天心情大好,這一晚上,南昕竟意外得睡得不錯。
隻是,不能刷牙洗臉,對有點潔癖的她來說,是個不小的問題。
隻能是接了杯熱水,先漱漱口再說。
聽見門口傳來的腳步聲,她頭也不回,將嘴裏含著的水吐掉,語氣輕鬆的開口:“Hi,早上好。”
“心情不錯。”冷冽清雅的聲音響起。
驚得南昕端著水杯的手一抖,差點直接潑在了自己身上。
她回過頭,看著徑自坐在問詢椅上的男人,抿了唇角:“早知道你要過來,我就打電話讓你幫我帶牙刷和毛巾過來了。”
“過得也不錯。”黎書墨淡淡開口,修長的手指微曲,一下一下的叩在桌子上。
“還好,睡得挺沉的。”南昕再漱了一次口,在他的對麵坐下,表情平靜的梳起了頭。
沒有梳子,她就把手指當梳子,將頭發梳理整齊,紮了個簡單的馬尾。
黎書墨麵無表情的看著,看著她烏黑的秀發在白皙的指間滑過,動作嫻熟而迅速。
“設計稿,你怎麼看?”他身體向後靠,問道。
“有人想讓我當替罪羊。”南昕舔舔嘴唇,回答。
她鼓了下腮幫子,忽的身體前傾,雙手撐在桌子邊,靜靜的盯著黎書墨,輕笑出聲:“喂,黎書墨,你相——”
“我相信你。”
男人聲音平淡,卻重重的砸在了南昕的心上。
將她砸得懵住了。
良久之後,她的唇角漾出燦爛光華的笑容,連眉尾都沾染上了點點笑意。
“昨天,我和莫玲聊天,看見了她脖子上貼身帶著的一枚戒指。”南昕笑著,手指點著下巴。
“然後呢?”
仿佛被南昕的好心情傳染,黎書墨的聲音裏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輕鬆。
“然後,我在白楊的手上,也見過一枚戒指。”南昕眨巴眨巴眼睛,分析著:“白楊的戒指,眼鏡蛇造型,中空一個心形。而莫玲的戒指,正好是一顆孤零零的心。我覺得,他們帶著的,應該是對戒。”
“所以?”
“我們公司,有禁止辦公室戀情嗎?”南昕抿著唇,好奇的問道。
“沒有。”黎書墨平靜搖頭。
“而且,我還想起了幾年前的一則新聞。”南昕停頓了一下,然後在男人清冷的目光中,緩緩開口,“是一則社會新聞,某老板,因公司破產,跳樓身亡。”
“這樣的新聞,很多。”黎書墨麵無表情的陳述事實。
“嘖嘖,黎少,你這樣子,容易讓人誤會你冷血無情。”南昕撇撇嘴,調侃著,“對了,公司的監控,看得怎麼樣了?”
“白楊辦公室的,壞了。”
“預料之中的。”南昕點頭,長歎了一口氣,雙手攤直趴在桌子上,“所以,沒有證據能證明我的清白了。”
“也沒有證據,證明是你做的。”黎書墨的眸底,閃過一絲異樣。
“所以,再有幾個小時,我應該就能出去了。”南昕抬起頭,笑著看向男人,“你就這麼確定,不是我做的?”
“什麼好處?”
“啊?”
“十五份設計稿,能值多少?還不夠一輛Tara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