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往日一樣,睡醒的一滴水望著酣睡的小豆芽,用了各種方法才從睡夢中把她搖醒。她根本就不想睜開眼睛,他把她從被窩抱起來說:
“乖,去洗手間。”
“哼嗯……!”
“聽話,拖鞋就在床邊,走慢點啊!”
“哦!”
博雅川從洗手間出來還是睡意未盡,閉上眼睛不願睜開。嵐誌墨揪揪她的耳朵說:“小豆芽肯定缺水了,讓一滴水給你補充補充能量。張開你的小嘴,大烏鴉來喂你這隻小烏鴉。”
博雅川又進入夢香,嵐誌墨給她蓋好被子,六點半,鬧鍾響了,他起床去準備早點。
他感覺臉上偶而有點涼意,原來是天空中散落的雪花,他提著早點快步向家走去。
他親親博雅川的眼睛說:“小豆芽起床吃早點了,我有一個驚喜給你。”
她睡意惺忪的說:“我不想吃早飯,我還想在睡會,你吃吧。”
“乖,外邊下雪了,快起來洗漱吃早飯,我帶你去看雪。”
“什麼?下雪了!”博雅川蹭的坐起來。
嵐誌墨拉開窗簾,博雅川說:“我怎麼看不到雪花。”
“偶爾才有一朵雪花飄落,可能一會就下大了!”
兩個人一起下樓,博雅川說:“我還是陪你一起去辦事,上午找人比較好找,辦事的效率要比下午高。”
“就欣賞你這一點,總能以大局為重。”
嵐誌墨去辦事,博雅川坐在車裏等著,雪粒變成雪花變成雪片,隔樹澌澌雪,通地點點濕。十幾分鍾後,雪停下來,隻有車前擋玻璃還殘留一點雪積的痕跡,霧霾很重,50米外幾乎看不到東西。她打開書,因光線太暗,出來時也忘記了帶近視鏡,她就打開手機,借助手機的光寫道:
時光裏
當習慣成為一種習慣,慢慢的就變成了沉默,突然喜歡大霧天氣,看不清彼此的臉,我可以不用微笑了。
不出門的日子,過得及其平凡,還挺喜歡那樣的時光,一邊尋思著吃什麼?一邊培育著些花花草草,市井裏的生活,細碎的日日夜夜,總會被那甜美溫暖的味道勾了去。樸素的玻璃碗,適合紅薯花的初期萌芽,簡簡單單,為喜歡而堅持,心開始柔軟起來。
早上起床,總忍不住往窗台上看幾眼,它們靜靜的生長著,陽光暖暖的照著,即使是個陰天,因為有它們,也覺得明亮起來。看著那些花花草草,默然相對,至少不會覺得委屈。
在時間無涯的荒野裏,人和人的遇見,是要怎樣的緣分。在時間的夾縫裏,向左走或向右轉,都是千年。
那個憑欄而望的女子,如千百年的模,一席素衣坐在那裏,仿佛時光倒轉。
我用很多很多的時間,畫一朵花;我用很多很多的時間,讀一本書;我用很多很多的時間,與你沉默相對。木頭是自帶溫度的,而匠心最稀缺。在這個物欲的社會,一切都是追求速度的。那踩不出足跡的石板路上,行色匆匆的腳步裏,是看不到細微之美的。
沒有你的人生,有了太多的遺憾;就像沒有雪的冬天,不能稱為冬天。多想有一場一無所有,鋪天蓋地的雪,把心都能凍住,目光折射到哪裏都是白色,在這個霧霾嚴重的冬天,你是否能陪我一起等雪!
博雅川寫到這裏,嵐誌墨辦完事出來,凍得手心涼涼的,他坐到車裏兩手相互搓著說:“寶貝,凍壞了吧,跟著我讓你受苦了。”
“我不冷,車沒有熄火,開著暖風呢。看你,初冬了還穿著秋天的衣服,我下午就去給你買衣服,如果你能去更好,會買到合適的衣服,再帶上老爸,給老爸也加幾件過冬的衣服。”
“沒事的,今天天氣不好有點冷,改天我回家拿衣服就是了。”
“事情辦得怎麼樣?”
“很順利。你今天有其它事情嗎?”
“沒有。”
“這段時間隻顧忙事情了,好久沒帶你出去與自然對語了。周邊的地方我們幾乎都去過了,咱們去弘濟橋轉轉怎麼樣?”
“無論去哪裏我都開心!”
“我和那裏的朋友聯係讓他們陪咱們。”
“好……!”
嵐誌墨的朋友喬天的辦公室是在他們小區自己的家裏,喬天的司機在小區門口刷卡接他們。喬天的辦公室是把兩套房子打通很寬敞,辦公家具和擺件都是古木的,喬天用蓋碗沏上鐵觀音加上蜂蜜,博雅川品一口,對視了一下嵐誌墨,嵐誌墨領會博雅川的眼神。他明白博雅川不喜歡喝加蜂蜜的茶水,他知道她喝咖啡從不加糖,喜歡咖啡苦後的香,喜歡茶水澀後醇,喜歡喝小米粥就是純小米粥,如果在小米粥裏放進綠豆,或者白豆什麼的,就覺得小米粥失去了原來的味道。就像她平時對衣服的感官,她不喜歡衣服上有色豔光亮的裝飾品。嵐誌墨給她回一個眼神,博雅川禮貌的品一杯從稱讚茶味的鮮美,喬天說這是他親自去山裏尋來的老茶。嵐誌墨和喬天聊些工作上的事情,博雅川為了避開他們的談話,就讓司機陪著她觀看屋裏的古木擺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