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嵐誌墨睡不著,從床上起來,把開著一條縫的窗戶全部開展,一陣涼風吹來,他微微顫驚,頭隱隱作痛。頭疼是他的慣病,心情不好或者天氣不好都會犯頭疼病。他一直覺得自己特別的愛博雅川,能讓他認識博雅川並且擁有她,這種靈魂與靈魂的撞擊,是上天對他的恩賜。從和糖果離婚後,他的心裏滋生了對年輕漂亮女孩子的關注,他開始懷疑他對博雅川的感情是不是真實的。他似乎又覺得自己的某根神經出了問題,為一件小事情就刻薄尖酸的指責博雅川,那個靈魂高尚的自己,在靈魂與肉體的糾結中,為什麼也世俗化了。他不敢在想下去,在他還沒有從離婚的陰影中走出來之際,先不去思考這個問題,他把窗戶關住一半,打開手機微博雅川說:
“我去鳳麟公園跑步,如果你睡醒了就過了找我。”
嵐誌墨來到鳳麟公園還不到五點,公園裏零零星星有幾個年輕人在跑步,湖的周邊釣魚的倒是很多。他不由自主的來到和博雅川相識的小橋中心,一位老師傅正專心致誌的教一位女士釣魚,他心不由衷的上前恭敬的和釣魚師傅說:
“師傅,你可以教我釣魚嗎?”
“教你釣魚沒問題,但是你能耐住性子嗎?看起來簡單,可是需要修煉過程的。”
“我知道,沒問題的。”
女士自我介紹說姓郭,師傅姓王,嵐誌墨也做了自我介紹。王師傅把手裏的魚竿給嵐誌墨,教他怎麼甩竿,然後又從魚竿包裏拿出另一根魚竿。三個人相互加了微信。
博雅川看到嵐誌墨的微信來到鳳麟公園已經是六點半,她在湖心橋看到嵐誌墨在釣魚,加快腳步走到他跟前說:
“這裏是不允許釣魚的。”
王師傅解釋說八點以後禁止釣魚,八點以前是允許的。王師傅轉過身對著嵐誌墨說:“你媳婦吧,弟妹氣場好大。”
嵐誌墨看看博雅川,博雅川看著嵐誌墨兩個人誰也沒有回答王師傅的問話。其實在陌生的場合人們都會無可非議,認為他們兩個是夫妻。郭女士看看博雅川沒有說話,隻是用心的按照王師傅教的釣魚方法,專心釣魚。博雅川看了一會嵐誌墨釣魚,她也伸不上手,就去廣場看跳《禪舞》。郭女士看博雅川走遠,就湊到嵐誌墨身邊說:
“她不是你媳婦吧?同事還是情人?”
“一位普通朋友。”
“你現在單身對吧?”
“你會算命?”
“那是。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個女朋友。”
“如果有合適的當然可以。
“如果沒有合適的我可以以身相許。”
兩個人談得正投機,郭女士看到博雅川向這邊走來,就停住話音,假裝正經的釣魚。博雅川說請王師傅和郭女士吃早飯,王師傅說早起沒有吃早飯的習慣,並且邀請嵐誌墨下午到他家裏,傳授釣魚要領。郭女士說她還得回家給孩子做早飯。嵐誌墨和博雅川在公園附近的早餐攤找個位置坐下,她突然看見假秀帶著小虎在吃早餐,她拉起嵐誌墨的手向假秀背對的方向走,並且給嵐誌墨手勢讓他不要多問。走出去五十多米遠嵐誌墨實在憋不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博雅川告訴嵐誌墨說假局在那吃早餐,他看見我們會尷尬的,給局長一個麵子。嵐誌墨埋怨博雅川不該躲避,應該讓他和局長認識認識,說不定會對他分配工作有幫助。博雅川睜開大眼看看嵐誌墨沒有說話。兩個人在《難遇》早餐店坐下,嵐誌墨覺得後背被拍了一下,抬頭看到是剛子,剛子是太極協會的班組組長,是和秦政委一起吃飯認識的。
“這是嫂子吧。哥真有福氣。”嵐誌墨沒有回答讓剛子坐到身邊,嵐誌墨和剛子難免寒暄幾句。一對中年男女從身邊走過,剛子急忙站起來打招呼,那對男女理都不理竟直向裏走去。剛子很尷尬的坐下。嵐誌墨和博雅川都沒有問那對男女是剛子的什麼朋友。多大的派頭啊,最基本的禮節都不懂。後來才知道那個男的是機關幹部,那女的是他的情人。剛子要求加博雅川的微信和電話,博雅川顧及剛子是嵐誌墨的朋友,不好駁麵子,就告訴了剛子自己的電話和微信號。她隱隱約約覺得嵐誌墨肯定會不高興,她擔心的掃嵐誌墨一眼,嵐誌墨的臉色陰陰的,她不知道一會嵐誌墨會怎樣刺打她。剛子吃完飯有事就告辭了。嵐誌墨再也不用偽裝自己,蹭的站起來指著博雅川說:
“你的老毛病又犯了,之前你背著我加我朋友的電話,現在當著我的麵都加我朋友的電話還有微信。你到底是個什麼人啊?”
“就因為他是你的朋友,我才給他電話微信,這是為了尊重你。又是事了。你怎麼像個事爹一樣。這是公共場合,有話我們回家再說。”
嵐誌墨沒想到博雅川會和他頂嘴,轉身向門外走去,嘴裏還喃喃自語的說:“無可救藥。”博雅川拎起王師傅釣的魚跟著嵐誌墨後邊。紅綠燈路口,嵐誌墨氣憤僨的把一隻手向後伸去,博雅川緊趕幾步追上嵐誌墨拉住他的手,所有的爭吵一瞬間煙消雲散。
兩個人回到家裏,博雅川把魚放進廚房,找出一次性手套,叫嵐誌墨清理魚,她說自己不會清理。嵐誌墨看到家裏亂糟糟的,被子沒鋪平,衣服也不洗,地板也不拖,又不上班,到底一天天在幹啥。就連幾隻魚也得要我去收拾,無名火不打一處來。恰恰這時羅群發來信息說玥怡的事都辦好了。有時間和玥怡一起見個麵,把事情交代一下。博雅川伸手去拿手機,嵐誌墨已經劃開了她的手機,他看到是羅群的信息,全身汗毛倒豎,內容都沒看就再也控製不住情緒,像個雄獅一樣充滿了嘲諷和醋意吼起來。不是去公園找你起得早,沒來得及收拾嗎。她還想解釋,他那會給她機會。她幹脆坐在飯桌的椅子上,兩手掇著下巴任憑他吼。他吼累了,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