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第一美人林仙兒被梅花盜殺害的消息一下子傳遍了整個江湖。
如同狂風席卷了大洋,大有形成了台風的趨勢。
在興雲莊的冷香小築,林仙兒被發現時,已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原本柔軟香甜的身體變得硬邦邦,七竅溢出的血絲更增添了詭異恐怖的氣氛。
臉上、手臂、背部等都有明顯的淤痕。
這些跡象無不說明她是被人殘忍殺害。
隻不過胸口沒有五個梅花排列的血痕,但人們已經認定殺人凶手就是梅花盜了。
丘獨在買醉,他已經喝了三壇酒,可現在還要繼續喝第四壇。
他想不明白,昨天夜裏好好地和他歡好的林仙兒怎麼會突然七竅流血而亡?
那個恐怖的場景他永生也不能忘記。
給自己灌了一大碗酒,精神卻在痛苦的刺激下越來越好。
“仙兒,仙兒……”
呢喃聲中,他忽然發覺自己是愛林仙兒的,盡管這種愛事先建立在肉體的歡愉上。
他忽然抬起了頭,目光灼灼地盯著站在他麵前的一個人。
這個人身材很高,臉很長,脖子也極長,整個人就像是根拉長的橡皮筋,顯得極為滑稽。但聽過他名字的人很少能在他麵前笑得出來,因為他叫伊哭,武林排名第九的青魔手。
伊哭看著爛醉的丘獨,眼裏閃過一絲怒色,緩緩道:“一個女人就將你搞垮了麼?”
丘獨一向不敢看伊哭的眼睛,此刻卻惡狠狠地直視過去,一字字道:“她不同。”
伊哭大笑道:“沒想到你竟然有勇氣這樣和我說話,看來她也不是一無是處。”
丘獨的手已握成了拳頭。
伊哭知道他在乎林仙兒,卻一而再地出言侮辱她。
他胸中已生出了怒火。
伊哭淡淡道:“我查看過她的屍體,她事先被人種了一道勁力在體內。這道勁力很巧,卻瞞不過我這等境界的高手。”
話中指的自然是先天境界的武者。
若劉長風聽了這句話,心裏一定忍不住讚歎一番,他那一道暗勁既不同於人們熟知的內力,又潛藏在林仙兒心脈之中,爆發出來的效果和血壓過高導致的血管破裂相差不大,伊哭竟然可以道破其中玄妙,的確出乎了他的預料。
忽然,丘獨手中的酒杯破碎開來,碎片割傷了手,一時間鮮血淋漓,但他不在乎,他眉頭深皺,眼神裏藏著滔天怒火,連胸口都在劇烈起伏,道:“你能看得出是誰下手的麼?”
這句話的語氣已經變得緩和,畢竟他有求於伊哭。
伊哭搖了搖頭,道:“看不出,不過我可以肯定這道勁力是昨天被下的,我們隻要查看她昨天接觸過的人,便不難找到凶手了。”
種花武館。
昨天夜裏天氣驟然轉寒,天上飄下一片片白色的雪花,地麵已覆蓋了薄薄的一層。
正是一夜之間,大地銀裝素裹,劉長風知道距離李尋歡入關的時間不遠了。
他整了整衣裳,就往外麵走,也沒有什麼目的地,隻是隨意地四處逛逛。
司馬翎一大早聽到林仙兒的死訊後,便去了興雲莊,雖然昨天與龍嘯雲趙正義兩人鬧了不愉快,但他畢竟還是林仙兒的朋友,最主要的是他想見林仙兒最後一麵。
林仙兒是他的初戀,雖然隻是單方麵的。
但對於任何人而言,初戀是最純潔的,也最值得緬懷的。
現在他的初戀還沒有結果就結束了,心情自然好不了哪裏去,不過他堂堂一個七尺男兒,也不會被感情牽扯住。
這一點劉長風看得很清楚。
街道上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劉長風不禁想:“現在國泰民安,日後發動戰爭恐怕不是一件好事。”
他深深歎了口氣,暫時將這些想法壓下。
現在他想去喝杯酒,便從街旁的小商販那裏收回了目光,往這條街最近的酒樓走去,腳踩在雪上,留下一行淺淺的足印。
一會兒,一座酒樓由遠而近地出現在他眼前,這座酒樓叫做“飛來”,是種花武館的產業。
說起酒樓的名字,倒是有一件趣事。
十年前,劉長風和諸葛光決定以種花武館作為飛沙幫在明麵上的勢力,而飛沙幫本部則由明轉暗,暗暗地發展實力。
種花武館經營的產業不少,酒樓就是其中之一。
劉長風深知品牌效應,要統一酒樓的名字,諸葛光就此提出起名字的比賽。
兩人起了許多名字都不滿意,後來一隻鳥從窗戶飛進了兩人談話的書房,所以便用“飛來”作為客棧的名字了。
劉長風走進去的時候,也有兩個人走了進去。
這兩人分別是一老一少的爺孫,是爺爺和孫女。
老的穿著一件洗的發白的灰色長衫,滿是褶皺的左手上提著一支長長的銅製煙槍,而右手的拇指食指中指這三根手指黃得發黑,顯然是經年累月撚煙絲給染上了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