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談笑風生,忽然想開了,對飲一杯,就不再提此事。
而她此時,已經走遠茶坊,也聽不見他們的談話,隻能聽見道道笑聲。
她恍然大悟。
難怪齊天署突然改變主意,難怪五王府守衛少了一半,原來是周海入宮了,為了奪得兵權,齊天署自然會準備兵力守衛皇宮,忌憚周海的兵力,再借皇上之名,引誘周海,來個甕中捉鱉,逼迫周海交出兵符。
她在五王府待了數日,竟然錯過這些消息。
還好還不遲。
她本尋機會,照此看來,這幾日就是最好的機會,齊天署和周海鬥得你死我活,無暇顧及府邸,是她最好的機會。
隻是她該怎麼弄人皮麵具?
回五王府的路上,她一路都被監視著,根本找不到機會,沮喪至極。
她正在尋思其他辦法,眼看就要到五王府,她心急如焚,絞盡腦汁尋機會,心思不在身上,正是因此,在轉角時,她一時不備,被人迎麵撞上,幸好她反應快,隻撞到手臂,卻還是疼得冷汗密布。
幸好手裏的食盒,安穩地提著,她抬眼時,便瞧見罪魁禍首,霎時一喜。是上回收恭桶的男子,今日也推著一車恭桶,渾身惡臭,汙濁不堪,隻有那張臉,依稀看得清模樣,正是那日替她傳信來的人。
她連連退讓兩步,心底明了,莫不是雲林又傳她消息。
她剛有的喜悅,被男子澆滅:“對不住姑娘,我走得急,沒注意到姑娘。”
男子已經卑微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生怕她追究。
而她的手上,並沒接到任何東西,侍衛聞聲,已經搶先走到她的麵前,冷著眼打量二人一眼,冷厲的氣勢讓二人不敢動彈,怎知侍衛忽然捏起她的手腕,粗狠地掰開她的手掌,見掌心沒有東西才軟了幾分性子:“再不長眼,就把你的眼珠子扣了,還不滾,把東西拖走!”
“是,多謝官爺。”男子卑躬屈膝地磕頭,趕緊爬起來,拉著推車就離開,隻剩下她在原地隱忍寒意。
這個侍衛,太過謹慎,根本下不了手,如果剛才男子把信交給她,定會被查出來,所以她沒有收到密信。
從側門進去後,她向侍衛道謝後就往柳院的方向走,目光清冷。
走路也覺得沉重,畫像還在她的身上。
悠悠轉轉會,她的眉心更緊了,五王府邸的守衛都不見了,除了門口的守衛,其他地方都撤走了。
明明她該高興,卻怎麼也提不起興趣。五王府守衛鬆懈下來,是她的機會,可是想到先前聽見的談話,她更加明白,周海與齊天署的兵符之爭很激烈,否則齊天署也不會撤走五王府大部分侍衛。
她想得入神,路過小路時,被突如其來的黑衣人攔住去路,驚得她差點喚出聲來,幸好黑衣人提前有所防備,將黑紗取下,露出幹淨的臉:“是我。”再悄無聲息地把她帶到偏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