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梟的話,深深的刺痛著時萱的心,她看著夜辰逸方才離開的方向,腦海裏還放映著他著急的抱著那個女人離開的場麵,雙手便不自覺的用力攥緊,指甲紮入了肉裏她都感覺不到,掌心裏流溢出一抹血水,最後,血滴落在地麵,與塵土融結為一體。
薄梟看她不說話,蹲下了身子,看著臉色蒼白的女人,說:“我送你回去好嗎?”
“回去?”時萱抬手抹去了眼角的淚水,臉上掛著一抹諷刺的笑容:“我還能回到哪裏去?”
“你跟夜辰逸別墅,你們的家,我送你回去吧。”
“那還會是我的家嗎。”他的那個她回來了,那還會是她跟夜辰逸的家嗎?
她不想回去,她現在隻想找個地方靜一靜:“你能不能帶我去一個地方,我想靜一靜。”
薄梟心中一喜,點頭說:“好,你想去哪裏,我都陪著你去。”
“去墓園。”
前往墓園的時候,時萱的心情心灰到了極點,她一直知道夜辰逸心裏有另一個女人,她不過是被夜辰逸認錯的替身罷了。
雖然每每想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她總會勸自己想開一些,但是當那個女人真正的站在她麵前的時候,她發現她無法做到那麼無私。
看著母親**寒的墓園相片時,她沒有痛哭,反而冷靜的可怕。
坐在車裏的薄梟一直在看著時萱,手機與江蓉聯接著通話模式,江蓉那頭傳來了冷酷的聲音:“你現在隻要跟著我妹妹就可以,別讓夜辰逸有機會靠近我妹妹。”
薄梟望著幕園裏蹲著的女人,薄唇劃開了一抹淺淺的笑容說:“你放心,我會的,我會讓夜辰逸連給時萱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必要的時候,我需要時鱈那個女人幫一下我。”
江蓉低笑:“還用得著你說嗎?我早就給你安排好了,現在暫時先讓我妹妹傷心幾日,等她緩過神來,我會另外安排你們三個見麵,慢慢的讓時萱心如死灰,最後恨上夜辰逸。”
“好,那我等著,我過去看看她。”薄梟掛掉了電話,推開了車門下了車,朝時萱走去。
他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了時萱的身上。
時萱恍然回過神來,低頭看了看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夜辰逸來了。
她回頭看到薄梟的時候,心裏無比失望與難過,這個時候,夜辰逸怎麼會來這裏找她,他怕是在醫院裏守著那個時鱈。
她低下頭,聲音微微有些嘶啞:“薄二少,謝謝你今天送我到這裏來,你如果忙可以不用管我。”
薄梟雙手插著褲兜,搖頭說:“不忙,隻是很想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跟你表姐畢竟在國外的時候,曾經同窗過三年,不管看誰的麵子上,我都不能把你一個丟在這裏不管,除非夜辰逸來了,我才放心把你交給他,離開。”
他知道夜辰逸現在根本沒空來,可偏偏故意在時萱麵前提夜辰逸,激起時萱內心對夜辰逸的恨意。
而薄梟的話,也的的確確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薄梟越是提到夜辰逸,時萱就越是覺得自己是一個大笑話。
時萱別開臉說:“他不會來。”
“你們……怎麼了?”薄梟蹲下身子,一副小心翼翼的尋問她。
時萱冷著臉,沉默了很久。
薄梟便抬起手,放在了時萱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說:“既然不想說,那就不要說,隻是,有些事情說出來心裏會好受一些的。”
“謝謝。”這是時萱第一次跟薄梟這個花花公子相處,卻發現他遠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紈絝與玩世不恭。
“你在這裏待了很久了,我還是先送你回去吧。”
“不,我不回去。”時萱突然激動的推開了薄梟:“送我去我表姐那裏。”
薄梟看了看她,最後點頭說:“好,我送你去,隻是你別再想太多,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要自己想開一些,你才能好受一些。”
時萱抬手揉了揉有些幹澀的雙眼,點頭說:“我會的。”
如果真的到了她要選擇的時候,就算真的再難,她也要做出選擇。
隻是這孩子……卻在不該來的時候來。
見到江蓉的時候,時萱無力倒下,江蓉擔心的呼喚:“時萱。”
身後的薄梟將她打橫抱起。
江蓉趕緊讓開了路說:“快抱我妹妹進去休息。”
薄梟把時萱抱到了臥室,江蓉坐在了時萱的身旁,時萱一臉萬念俱灰的模樣靠在了床邊,眼淚也止不住的流,隻是卻哭不出聲來。
江蓉回頭問:“她怎麼了?”
薄梟搖頭說:“我不知道,我接到她的時候,她坐在路邊,身邊沒有人看著她。”
兩個人心裏都明白,隻是在時萱麵前,卻演了一場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