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栩的桃花眸閃過一絲別有深意的微光。
這個小女人,果然如他想象的那樣,並不簡單。
容栩並沒有著急開口說什麼,隻是桃花眸若有所思地看著眼前的喬杉杉,等著看她會有什麼反應。
喬杉杉怔怔地望向那隻被傅晉司緊握著的手腕,眼眶一酸,這些日子的疼痛讓她的心狠狠地一悸。
她為他看病,又怎麼樣?
他的病好了,也許他便不再需要她了……
到時候,他便又可能恢複到那種令她心痛的冷漠。
如果隻是這樣,她寧願不想要他現在一時的靠近。
絕對不要!
喬杉杉好看的唇角微微一揚,勉力地眨去嚴重泛起的水光,緩緩地開口道:“傅少將,先來後到的順序,你應該清楚。對於病人來說,他們有挑選醫生的權利,但對醫生來說,無論病人患的是什麼病,都是沒有資格拒絕的。現在,他的傷處理到一半,並不是傅少將想要換人就能換人的……”
喬杉杉揚起小臉,直直地望向傅晉司,杏眸內滿是倔強。
傅晉司的手緊緊地攥住喬杉杉的手腕,極力壓抑著喉嚨裏要咳嗽的感覺:“這就是你想對我說的……”
“傅少將,我是滿足你的願望而已。”喬杉杉一點點把自己的手腕從傅晉司的手掌裏掙脫開。他的力道很大,可喬杉杉的性子也是倔得狠,在掙脫過程中,她的手腕已經是紅赫赫的一片了。
“我的願望……”
傅晉司看著眼前自己日思夜想的小臉,心中是從未有過的暴躁。
他的願望是什麼……
他的願望,是她一切安好。
但,她現在用他對她的方式,說這一切都是他的願望。
傅晉司向來無欲則剛,但能三言兩語讓他如此盛怒的人,除了喬杉杉,這個世界上大概就沒有其他人可以做到了。
“不是嗎?”
喬杉杉強迫自己的眼光從傅晉司的身上斂回,對著半躺在床上的容栩,莞爾一笑:“容少將,我們繼續吧……”
容少將?
容栩的眼底噙著一抹笑意。
上次在醫務室內,楚霏然喊過他的名字,他還以為喬杉杉是沒記住呢!
看來,喬杉杉並不是沒有記住他的姓名,而是她在假裝不知道而已。
“好。”
容栩唇角笑意更深,更是慵懶地把自己軍綠色T恤往上撩了一點,露出他結實精裝的體魄。
論身材肌肉,容栩並不差傅晉司。
他一抬頭看向麵前的楚霏然,就看見她在用殺人一般的眼光在看自己,他一點兒也不惱,反而衝著楚霏然挑了挑眉,得意地笑一笑。
楚霏然見容栩那狐狸一般的笑容,真的是……快不行了。
容栩眼兒也不瞎,以他那狡猾的大腦,他真的會一點兒看不出喬杉杉和傅晉司之間的問題嗎?看得出來,還得那麼悶騷地把衣服撩那麼高,這男人簡直是要上天!
楚霏然拉了拉傅晉司的胳膊:“傅晉司,我們要不……”換個醫生看看吧。
兩個相愛的人倔著,現在還有這麼一個攪屎棍這麼攪著。
這個場麵,有點複雜,也有點……亂。
她什麼經驗都沒有,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場混亂。
所以,楚霏然想著拉傅晉司離開。
可是,傅晉司的身形紋絲不動,佇立在原地,狹長的鳳眸目不轉睛地盯著喬杉杉,薄唇輕啟:“既然喬醫生說,醫生沒有選擇病人的權利,而病人有選擇醫生的權利。那我等,等你為容少將處理好傷口之後,再幫我看病……”
聞言,喬杉杉的心陡然一跳。
“好,你可以等。”
喬杉杉斂了斂心神,專心地為容栩包紮傷口。
容栩有些若有所思,抿了抿唇,道:“喬醫生,有點疼……”
“疼?”
喬杉杉有些意外。
如果她沒記錯,換藥前他的傷更重,她的手勢也比這次重,他壓根是一點反應也沒有,隨她包紮,好像這傷根本不是他身上的。
現在……他居然說疼。
“哦,我會輕點。”
“嗯。”容栩慵懶地點了點頭:“喬醫生,可以的話,你可以幫我吹一下傷口,這樣做,我應該不會很疼。”
傅晉司在旁邊聽得怒火中燒。
容栩這說的是什麼……混賬話!
吹傷口……
他傷在腹部,離男人那地方距離並不遠。
雖然傷口不淺,但以容栩在部隊中的閱曆,怎麼可能會像他表現得那樣疼痛?
他分明是在找機會吃喬杉杉的豆腐。
“好——”喬杉杉卻淺淺一笑,點頭答應:“不疼就好。”
楚霏然見傅晉司的拳頭緊握著,發出咯咯咯的聲響,下一秒拳頭就可能招呼容栩去了。
她倒也不是想保護容栩那痞子……
但是,在醫務室,兩個少將幹架,這傳出去怎麼也有點影響軍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