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穎兒接觸到傅晉司森銳的眼光,心尖兒微微一顫。
“陳士兵,你先來吧。”喬穎兒按捺住心中那份不安,對著士兵莞爾一笑:“更何況你的傷,我已經處理了一半。”
“好,那麻煩喬醫生了。”
“不用客氣!”
喬穎兒低下頭,繼續幫士兵做石膏固定。
她強迫自己不要分心,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治療上,但是傅晉司的眼光異常犀利,像是要用目光看穿她的靈魂一般,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不過十來分鍾的治療,讓喬穎兒覺得漫長得仿佛幾個世紀。
等幫士兵處理完骨折之後,士兵的脖子上掛著受傷的左胳膊離開了診室。
這時,診室內隻有喬穎兒和傅晉司兩個人。
喬穎兒的手心裏都是汗,從椅子上站起來,望向傅晉司:“傅少將,你是哪裏不舒服嗎?”
“你幫我看一下我的傷,我覺得有點疼。”
傅晉司主動一顆顆解開病號服的紐扣,然後把身上的病號服脫掉,露出他精裝結實的身體。他的八塊腹肌被繃帶纏著,時隱時現,卻依然有一種男性荷爾蒙的魅力,讓人看得有些血脈噴張。
喬穎兒心神一亂,卻很快讓自己恢複心神。
她站在傅晉司的麵前,溫熱的小手一點點解開傅晉司身上的繃帶。
喬穎兒雖然高挑,但是和身形更高的傅晉司一比,仍然顯得有點矮,為了方便喬穎兒解開繃帶,傅晉司則是故意傾過身子。
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似乎還能夠感覺到對方的呼吸。
喬穎兒的心撲通撲通亂跳,而傅晉司則是全程盯著喬穎兒的臉上看,每一處都看得特別仔細。
喬穎兒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傅少將,我的臉上有什麼嗎?”
喬穎兒心裏亂歸亂,但是她知道傅晉司心裏愛的始終隻有喬杉杉,根本沒有她。而,她隻是猜不到,傅晉司為什麼要這麼做?
“沒什麼,隻是覺得你最近很累。”
“哦!”喬穎兒摸了摸自己的臉:“因為最近太累,胃口也不好,所以看樣子有點憔悴。”
吸毒的人,麵容會改變,會變得憔悴和疲憊。
不過,好在這裏的工作比較忙碌,大家的臉色或多或少也都會疲憊和憔悴,所以混在裏麵,倒也不明顯。
“在這裏做醫生是有些辛苦。”傅晉司緩緩地說道:“喬醫生,不要太過勞累了。”
忽的——
傅晉司抓住了喬穎兒的右胳膊。
這一刹那,喬穎兒徹底慌了神。
“傅少將,你做什麼?”喬穎兒下意識地要把自己的胳膊收回來。
“上次你的手不是不小心撞傷了嗎?”傅晉司狹長的鳳眸漾著淺淺的笑意:“淤青有沒有消散下去。”
淤青……
傅晉司的力道很大,抓著她的手腕,喬穎兒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
淤青,針孔,這都是靜脈注射留下來的痕跡。
“還有一點……”喬穎兒有些不自然地說道:“傅少將,不過這都是小傷兒,你不用一直放在心上的。還是你的傷比較重要,我來幫你看一下傷……”
“好。”
傅晉司也沒強硬要看喬穎兒手上的傷。
喬穎兒見她鬆開自己的手腕,不禁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還好——
傅晉司望著喬穎兒的右胳膊上,多了幾分冷意。
喬穎兒卻一點也不知道,幫傅晉司看了看傷口:“傅少將,你剛才說,你的傷有些疼?”
“有些疼……”傅晉司不鹹不淡地說道。
“那有可能是傷口在長肉。”喬穎兒咬了咬唇:“你的傷口恢複得不錯,沒什麼問題。”
“那就好。”
喬穎兒幫傅晉司綁好繃帶之後,傅晉司便拿起一旁的病號服重新穿了起來,離開診室。
喬穎兒見傅晉司離開之後,整個人懸著的心都放了下來。
海守斌不好對付,傅晉司也不好對付,她真的害怕自己會在傅晉司麵前露出什麼馬腳來。
喬杉杉是她的替罪羊!
她決不能讓喬杉杉洗去任何的罪名!
喬穎兒拉開自己的抽屜,拿出一支血清,血清裏含有一種細菌。
一旦注射到喬杉杉身體裏,那喬杉杉也會含有這種細菌。
這種細菌,雖然不會讓喬杉杉死掉,但是也足以讓她高燒反複,讓她看起來凶險萬分。
熬到深夜,喬穎兒把這支血清交給了海守斌的人。
那血清交給海守斌,喬穎兒覺得心裏平靜了很多。
無論結果如何……
喬杉杉始終也知道了痛苦的滋味兒。
——
密閉的房間內。
喬杉杉半夢半醒之中,能夠感覺到有人走了進來。
這裏的條件不太好,所以她知道自己有些低燒,不過是為了不讓傅晉司,陸湘他們擔心她,所以她才一直沒對任何人說過。現在,她雖然能感覺到有人,但她卻並沒有什麼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