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崗的士兵從口袋裏掏出鑰匙,打開了鐵門的鑰匙。
“容少將,請——”
“嗯。”
容栩邁步就要走進去,可是一隻手卻擋在了楚霏然的麵前:“容少將進去可以,可是你……”
楚霏然沒想到在這個關口,這些人攔住她,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停下腳步,卻依舊保持著半垂著頭的狀態。
“怎麼?”容栩半眯起桃花眼,裏麵透著絲絲的危險:“海上將已經把這件事情交給我去辦了,他是我的人,我想帶進去,也不可以嗎?海上將都對我很是信任,倒是你們反而對我還有戒心?”
容栩的唇角勾著戲謔的上揚,明明是笑著在說這些話,卻不敢讓這些士兵造次。
“容少將,我們不敢。”
“不敢就好。”
楚霏然聽他們說完這番話,心裏不禁舒了一口氣。
見容栩在前麵走,她連忙邁步緊跟在他的身後,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她的心裏莫名有一種完全信任他的安全感。當楚霏然意識到自己這份安全感之後,也不由怔了怔,自己嘴上說不相信他,但是在實際中她是非常相信他的。
正在楚霏然若有所思的時候,耳畔傳來了一聲很輕的聲音。
“不要擔心,有我在——”說話的聲音很輕,隻能他和她聽見。
聞言,楚霏然點了點頭:“嗯。”
走過鐵門,又走過兩道門,容栩和楚霏然終於在一間隻有一扇天窗的房間裏看到傅晉司。
因為是晚上七點,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就算天窗敞開著,但是這光已經不足以照亮這間房間。看守的士兵打開一盞橘色的小燈,那光芒並不明亮,隻能勉強讓人看得出房間內的人和擺設。
當楚霏然看清裏麵的環境時,她的心一下子酸澀起來。
差……
太差……
他明明該是所有人心目中的英雄,怎麼能夠被關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小房間中?
而,傅晉司坐在床上,身上的軍裝已有塵埃,青色的胡茬已經長滿了他的下巴,因為人瘦削了一些,所以整個人臉部線條都變得硬朗分明起來,唯有一雙漆黑如墨的鳳眸依舊流光輕轉,在裏麵看不到有一絲渾濁。
聽到聲音,傅晉司側過臉,望向容栩和楚霏然的方向。
他沒有開口說話,隻是靜靜地望著他們,眼底的光芒別有深意。
容栩對著那個士兵說道:“我有話單獨要對傅晉司說,你們先離開。”
那士兵有些許的猶豫,不過還是點了點頭:“是。”
那士兵離開之後,整個房間內就隻有三個人。
傅晉司的視線從容栩的身上,落到了楚霏然的身上:“你也來了?”他一眼便看出,那個一米八的高個兒是楚霏然。
楚霏然心中很不好受,喃喃地說道:“我很擔心你,所以我過來想要看看你。你怎麼會簽那份東西?你知不知道你簽下去,意味著什麼?你倒是敢這麼做?”
容栩見楚霏然那麼激動,雙手插在口袋裏,麵上一片冰冷。
看看……
這就是楚霏然對待傅晉司的態度,那麼在意,而對他呢?
“那個人拿喬杉杉逼我,杉杉的病拖不起,就算拖得起,他還會想新招對付杉杉,逼我就範。”傅晉司緩緩地開口道:“這個人……為了目的不折手段,沒有任何人性可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