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栩雙腿交疊，斜倚在門旁，靜靜地看著楚霏然在房間裏把隨意扔在地上的衣物一件件撿起來。
這樣的……感覺，似乎還不錯……
隻是，現在的楚霏然臉上還有易容，原先高挑的身材看上去有點虎背熊腰。
容栩微微蹙眉，走到楚霏然的身邊，抓過她的手腕，把她手中的衣服奪了過來：“你先停下來——”
“我幫你收拾，不好嗎？”楚霏然瞪圓了黑眸，望向容栩。
“收拾歸收拾，但是請你先把你臉上的胡子，還有臉上這些黑乎乎的粉全部洗幹淨……”
“哦……”
楚霏然差點忘了，臉上還有這麼些東西。
“我現在去……”
“你跟我走。”容栩拉著楚霏然的手，把她徑自拉到了洗手間內。
“洗吧……”
“好。”
楚霏然擰開水龍頭，用冷水和肥皂洗自己的小臉，因為她怕當中會掉色出什麼意外，所以她塗得很多也很厚，現在洗起來反而有點小麻煩。她用手使勁兒地搓臉，把那些碳粉和粘胡子的膠水全部洗掉。
特別是她嘴唇上的假胡子，撕起來真的很疼……
“嘶——”楚霏然不禁下意識地倒吸了好幾口涼氣。
容栩見楚霏然一點點撕，越撕越疼，緩緩開口道：“我來幫你吧……”
“嗯，嗯。”楚霏然覺得自己撕不好，所以抬起小臉，望向容栩：“你幫幫我吧！”
容栩扯住胡子的一邊兒：“我數，三，二，一……”
“三……”
“二……”
楚霏然還在等“一”，可是容栩數到二的時候，就直接把胡子全部扯下來。
“痛，痛，痛……”楚霏然完全沒個心理準備，疼得小臉皺了起來：“真的好痛啊……”
容栩把胡子丟到一旁的垃圾桶內：“長痛不如短痛，就你那樣撕到明天都撕不好。”
楚霏然知道容栩說的話有道理，但她心裏還是有點小委屈：“就你厲害……”
“哪裏疼？”
“這裏！”楚霏然指了指自己的嘴唇上方。
“子彈傷，都沒見你掉眼淚，現在倒說疼……”容栩按住楚霏然的腦袋，仔細地看了幾眼，然後人靠近，低頭在她嘴唇上方輕輕吹氣，邊吹邊說道：“這樣才像個女孩子，總是在戰場上倔強得像個男人，一點兒都不可愛。”
說實在，容栩欣賞楚霏然在戰場上的英姿颯爽，可是她越勇敢在戰場上越危險。
這樣的她，讓他又愛又恨。
這一刻——
楚霏然覺得容栩好囉嗦，比他舅舅還囉嗦。
但是，說來也奇怪，被容栩嗬過氣的地方，暖暖的，癢癢的，剛才還挺疼的，好像一下子就沒那麼疼了。
“好點了嗎？”
“好多了……”
楚霏然的小臉洗幹淨了，褪去那種偏深的黝黑色，恢複了原來的白皙無暇。
“你這樣……也好看多了……”容栩的雙手從他腦袋上下移，倏地雙手捧住了她的小臉。
他的桃花眸內流光溢彩，目不轉睛地盯著她，讓楚霏然的小臉一下子躁紅了起來。
“容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