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回答她，這讓楚霏然莫名地感到心慌。
“告訴我，這到底是誰的血……”楚霏然不禁開口又問了一遍：“你們誰能告訴我？！”
顧洛衡抬起下巴，熱淚從眼角滑落下來：“是杉杉的，這個男人把她帶回來的時候，她整個人渾身是血，腹部中了一顆子彈。”
“難道，杉杉已經……”
聽到顧洛衡這麼說，楚霏然一下子慌了。
難道喬杉杉真的死了？
怎麼會？
更重要的是，如果傅晉司知道杉杉死了的話，楚霏然無法想象傅晉司會變成怎麼樣？
十七歲那年，傅晉司失去父母，他意誌消沉了很久很久，這些年也一直在尋找當年父母死亡的原因，可是那麼多那麼多年，他才能克服心中的那道傷疤，看上去已經可以淡忘了過去。
傅晉司有多喜歡喬杉杉，她在一旁是看得很清楚的。
如果不是那份深愛，當初或許自己也不會醒悟地那麼透徹。
要是現在讓傅晉司再次麵對失去喬杉杉的痛苦，那傅晉司會怎樣，她真的不知道。她隻知道，傅晉司愛極了喬杉杉，愛到可以犧牲一個男人所希望的權利、威望，甚至是他的性命也在所不辭。
“沒有死，但是她和死已經沒什麼兩樣了？”顧洛衡的聲音裏已經透著自暴自棄的味道。他也不想放棄，實在是冒然去取喬杉杉腹腔中的子彈，到時候會有更多的血流淌出來。如果沒有新鮮血液補充到她身體裏，隻會加速喬杉杉的死亡。
“我不相信……”楚霏然喃喃地說道：“怎麼可能？什麼叫和死沒什麼兩樣？顧洛衡你有空在這邊傷感，為什麼不去手術室救杉杉？難道你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嗎？”
楚霏然的情緒很激動，眼眶裏也有淚水打轉。
她的身邊有很多兄弟，但是她卻沒有什麼女性朋友，杉杉算是不多的其中之一。即使撇開傅晉司不談，她也不希望喬杉杉出什麼意外……
顧洛衡低聲地笑了出來：“怎麼救？她現在大出血，急需輸血，但是偏偏她的血型是MNSSU型，這種稀有血型在血庫中根本就沒有！”
楚霏然不由一怔。
她不知道MNSSU型是什麼型號，但是這和她平日裏聽到的A、B、AB、O，甚至RH陰性血都不一樣。但是，楚霏然的基本常識也是有的，如果沒有正確輸對血型的話，大出血的人身體裏出現抗體排斥，那同樣也救不回來。
突然之間……
楚霏然隻感覺全身的力氣在這一瞬間被全部抽走，身上湧現出一種無力的感覺。
原來，她和顧洛衡一樣，什麼都做不了，就隻能看著……杉杉的生命一點點消亡嗎？
就在這個時候——
慕延西走到了顧洛衡的麵前，居高臨下地命令道：“你，給我站起來……”
“就算你是總統又怎樣？你沒資格命令我！”顧洛衡不屑地看著慕延西。或許對一個國家來說，總統是重要的，但是如果不是他，杉杉不會這樣。
“站起來——”慕延西的耐性不太好：“你剛才說的是MNSSU型血，對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