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晉司幫楚霏然身上綁著的繩子解開。
楚霏然見容栩再這樣掐住海棠的頸項,恐怕海棠生生要被他掐死。
海棠已經是重型通緝犯,被抓捕之後,麵對的刑罰,即使不是死,這輩子也注定無法逃過那堵高牆。容栩已經決定卸下戎裝,她不願意容栩的身上再去沾人的血腥,特別是海棠這個女人的血……
因為,很髒……
容栩的桃花眸因為嗜血,泛起瀲灩的桃花色,不知是因為危險而迷人,還是因為太過迷人而變得危險。
聽到楚霏然的聲音,容栩不禁瞥了楚霏然一眼,可是他手上的力道卻沒有減輕半分,一心仍想要置海棠於死地。
“霏然……”容栩低聲說道:“我不可能放過她的。她這樣對你,我定要她付出代價,這代價就是她的命!”
容栩一想到楚霏然剛才毅然決然對他說‘再見’時的畫麵,胸中的氣血不斷翻湧。
他不可能放過海棠這個卑鄙而又狠辣的女人!
傅晉司卻上前,一把抓住容栩的胳膊,薄唇輕啟:“放開她吧!”
容栩蹙眉,冷笑道:“傅晉司,難道你也要為這個女人求情嗎?”
“為她求情?”傅晉司的薄唇扯出幾分涼薄的笑容:“容栩,她其實和死沒兩樣了。死,不是最可怕,她現在算是生不如死。”
“而且,你以為霏然為什麼要阻止你?因為可憐她?”傅晉司的目光冷冷地掃過那張還在不斷衰老的麵容:“霏然不過是不想讓你親自動手了結這個女人……畢竟她是海守斌的女兒,你就算推說失手,恐怕到時候你解釋起來也是麻煩,更何況你身份早就變了,你這樣已經算是違規了。”
容栩聽到傅晉司的話,理智才漸漸超過怒意。
他的手卸下力道,海棠的身體像是一架散架的木偶,重重地摔在地上,更加支離破碎。
海棠的嘴角流著血,一雙本該年輕的雙眼,現在卻是老淚縱橫:“你們……不得好死!終有一天,你們會得到報應的……”
她的話,還在說,卻沒有人在意她說的是什麼。
畢竟,海棠就像是一條瘋狗,瘋狗的亂吠聲,隻是會讓人覺得嘈雜,卻絕對不會讓人去思考狗吠聲有什麼含義。
傅晉司走出宿舍,讓那些士兵把海棠抬到醫務室救治。
那些士兵看到幾乎是快速蒼老的海棠,都嚇得有些怔愣,可是對上級的命令卻也是認真執行。
待那些士兵把海棠抬走之後,容栩和傅晉司交換了一個眼神。
“這種病毒……解釋起來有些麻煩。”
“對外就說她氣急攻心,至於國家要拿她做研究就去做研究。”
“放心吧。”傅晉司微微頷首:“我會把這件事情處理好的,不會影響到你和霏然的。”
“嗯——”
容栩這邊得空,立即蹲了下來,擁住了滿臉淚水的楚霏然。
楚霏然的黑眸裏綴滿了淚水,凝向身邊的容栩,哽咽地說道:“你衝過來做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剛才那樣有多危險?那個女人的身手其實很好的,如果不是因為她為了顧及我而分神給你占了先機,那針可能早已紮進了你的身體內?”
方才,她看到容栩的胳膊被針尖劃破的時候,心髒就像是要從嗓子眼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