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
楚霏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淩雲遠這個問題。
成為一名華國的軍人，是她的信仰，但她也曾為了這個信仰不斷地努力，但是她答應過容栩會離開軍隊，和他在帝都定居，她不能隨便食言。
畢竟……
容栩那麼愛她，愛了她整整十年，為她付出那麼多，她怎麼能夠再去騙他，當做一切沒發生一樣再回到軍隊之中，擔任她中校的軍銜？
“楚霏然，你有什麼不能說的？”淩雲遠見楚霏然不知如何說起，臉上的憤怒更深了幾分：“是你不能說，還是不想說？”
楚霏然的貝齒緊緊抵著嘴唇，默默無語。
“好，你這個孩子不說，我來幫你說！”淩雲遠憤怒得用手指指向楚霏然：“是不是因為那個容栩？你和他在一起才多久？半年的時間，他離開軍隊，你就跟他離開軍隊！容栩這小子玩世不恭，愛耍小聰明，你怎麼就被他牽著鼻子走？”
聞言，楚霏然瞪大了黑眸，開口道：“舅舅，你不能這麼說容栩！”
“什麼？我不能這麼說他？”
“舅舅，你對容栩有很深的誤會，他沒你想得那麼糟糕！他是一個表麵看上去漫不經心的人，但是他是個很執著，很有原則的人。他不是牽著我的鼻子走，他為我付出很多，我不想辜負他……”楚霏然為容栩說著好話。
她不明白淩雲遠為什麼那麼不喜歡容栩，但他畢竟是自己的親舅舅，她總希望他能夠理解自己，能夠得到他對她們的祝福……
所以，她很想改變淩雲遠的想法。
“那你父母的信仰呢？”淩雲遠沒想到自己一向聽話的外甥女居然敢公然和自己唱反調：“你就一點都不在乎嗎？”
“舅舅，我父母是我父母，我是我！即使你是我的舅舅，但我依然有我選擇幸福的權利！我有權利選擇我未來的發展，有權選擇和誰在一起，而不是什麼事情都聽你的！”
楚霏然說得很倔強，對淩雲遠一點兒都不乖順。
特別是最後的幾句話，深深地戳痛淩雲遠。
名義上是外甥女，但是淩雲遠完全是把楚霏然當女兒來看的，現在女兒不聽話，淩雲遠說了道理也不通，心中的火兒一上來，淩雲遠揚起手，就一巴掌甩在楚霏然的臉頰上。
“啪——”的一聲，很響亮，也很清脆。
淩雲遠是習武之人，又是男人，這一巴掌直接把楚霏然打懵了，直到臉頰上蔓延著如烈火般灼燒的疼痛時，她才反應過來……自己被舅舅打了。
楚霏然有很強的自尊心，她是個女孩子，但從小都凡事逼自己不能輸給男孩。
是啊！
她吃了很多男孩子都吃不起的苦，她也確實做得很好。
這……還是第一次淩雲遠打她耳光，這讓楚霏然的眼眶裏一下子湧上了淚意。
為什麼要打她？
她有什麼……錯？
難道違背舅舅的意願，她就是錯了嗎？
楚霏然的那雙黑眸先是微微一怔，再然後卻是徹底的悲慟……
淩雲遠對上楚霏然的眼光，感覺到手掌掌心的痛，倏地有些後悔。他再怎麼恨鐵不成鋼，也不該對楚霏然動手，但是淩雲遠是一軍之將，他不善於向人認錯，更何況楚霏然是小輩，他絕對拉不下臉說道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