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老此言何意?我怎麼就暴殄天物了?我哪裏過分了?”程遠撓撓頭,一臉不解的看向祝公道,他有點搞不明白,這個老頭是咋了?吃槍藥了嗎?
“祝老的話有些過了,此畫已歸我遠哥所有,他怎麼處理是他的自由,任何人都沒有權利幹涉。”邱林果斷的站了出來,力挺自己的兄弟。
“你……你們!古董是古人智慧的象征,是華夏的文化瑰寶!你們怎麼可以隨意損毀?”邱林的一番言辭差點將祝公道給氣瘋,祝老爺子一臉悲痛的瞪著程遠和邱林。
“程先生真是任性,這可是二百萬美刀,說毀就毀了,孫某自愧不如!”
“孫總說的是,程先生真壕!我服了!”
程遠翻了翻白眼,一臉蛋疼的說道:“諸位,你們哪隻眼睛看到我毀了畫?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多虧趙萍,要不然《山路鬆聲圖》真跡將永無出頭之日。”
“程遠,別胡說八道了!”聽到這話,林芷晴終於忍不住了,程遠這個混蛋怎麼滿口胡話?讓她情何以堪?
“是時候了。”無視林芷晴的指責,程遠小心翼翼的將浸濕的畫卷捧了起來。
“程遠,你……”林芷晴感覺自己要抓狂了,是時候了?什麼跟什麼啊?到了這種時候,程遠還有心情裝神弄鬼。
“程先生節哀,不就是一副二百萬美刀的贗品嗎?我賠了兩千萬美刀也沒有這麼失態。”胡昊露出一副淡然的神態,那表情分明在說,芷晴,看看吧,這就是你找的男人,跟我胡昊相比差的太遠。
哈哈哈哈……整個大廳傳來一陣陣的哄笑聲,所有人都用看好戲的目光看向程遠所在包廂,邱林林芷晴三人羞愧難當,如果有地縫,他們肯定會鑽進去。
而我們的始作俑者程大官人卻一臉的平靜,將全部的心神都放入到麵前的畫卷之中,程遠暗暗讚歎,這位畫中藏畫的前輩真是妙手回春,即使以他的眼力也看不出一絲端倪!
如果不是他有尋龍望氣的本事,如果不是看出此畫有兩種迥然不同的才氣,程遠也會以為此畫隻是贗品而已!經過紅酒的浸泡,完美無瑕的畫卷終於出現了一絲瑕疵!
在畫卷的邊沿出現一道極為細微的縫隙,正常人絕對不會注意這個縫隙,而程遠卻雙眼一亮!就是這裏!程遠伸直自己的手指,用指甲輕輕的在畫卷上劃了一條細線,原本細小的縫隙變的肉眼可見。
在這個過程中,主席台上的祝公道一眨不眨的盯著程遠的動作,看到這條縫隙,他的眼珠子一下子就瞪眼了!難道說,此畫是畫中藏畫?祝公道激動的渾身顫抖了起來!他的心中隱隱出現一個讓他瘋狂的念頭!
祝公道的心完全提了起來,強自鎮定,等待著程遠進一步的舉動!隻見程遠嘴角浮現出一絲淡定的笑意,他的兩根手指猶如最精密的儀器一樣精準穩重,牢牢的捏住了縫隙的邊緣!
嘶的一聲!一張浸濕的畫紙被程遠從畫卷上撕了下來!在畫紙之下另有洞天,是一副字帖。一看到這幅字貼,祝公道的眼珠子幾乎瞪爆,他的臉色漲的通紅!在所有人驚奇的目光中,祝公道從主席台一躍而下!
看到這一幕,整個大廳中的哄笑聲和嘲諷聲戛然而止!這可是一米多高的台子,祝老七十多的高齡居然一躍而下!可見他已經激動到無以複加的地步!
祝公道一路小跑來到程遠所在包廂,顫聲道:“程先生,能否讓老朽一觀。”
“還以為是唐寅的真跡重見天日,原來隻是一副字帖,真是令人失望,既然祝老有興趣,拿去觀摩就是。”看到露出來的是字帖,程遠的臉上露出一絲失望之色。
見程遠一臉失望的表情,祝公道一臉嚴肅的說道:“程先生,萬萬不可小覷這幅字貼!能讓清朝宮廷畫師這麼慎重的用畫中藏畫的技巧將之珍藏,這幅字帖怎會是尋常之物?如果老朽看的沒錯,這是黃庭堅的‘砥柱銘’。”
“受教了,程某會好好的對待這幅字帖,請祝老放心鑒定。”
程遠點點頭,祝公道說的有道理,被這麼慎重的珍藏,才氣又是如此之濃烈,肯定不會是凡物,程遠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意。
所有人都用緊張的目光看著祝公道,等待著他的鑒定結果,無數人在竊竊私語。
“切,不就是一副字帖嗎?祝老至於這麼緊張?”李東信撇撇嘴,本以為可以看程遠的笑話了,沒想到這廝運氣真好,居然在絕處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