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我剛剛去收餐具了,就放在房間外麵呢。”和善的阿姨笑著回答。
他又多管閑事地瞟了一眼水槽裏的盤子和刀叉。一、二、三……嗯?叉子和盤子都剛好是七個,可為什麼少了一把餐刀?他的腦子裏瞬間轟鳴,心髒劇烈跳動起來,仿佛有什麼不好的事即將發生。
“阿姨,你們小姐的房間在哪裏?!”路修遠的眼神都變了,語氣緊張起來。
“在二樓走廊的最後一間……怎麼了,小客人?”
路修遠沒時間回答保姆,一個箭步衝出廚房,發瘋似的往二樓跑去。這時候他的方向感終於靠譜了,他很快就找到了安若夏的房間。
可惡,門鎖上了!打不開門的他著急地尋找著其他的途徑。
從走廊這裏倒是可以看見這間房的陽台,雖然很危險,但我得試試!他二話不說從走廊盡頭的窗戶翻了出去,跳到對麵的一顆枝葉繁茂的樹上。接著他調整了一下姿勢,用力一蹬,堪堪用手攀住了陽台欄杆的邊緣。
來不及多想,他手腳並用地爬進陽台。稍稍喘了下氣的功夫,他的餘光就瞥見了房內那個坐在床邊,將要把餐刀往手腕上割的女孩。
“住手!”路修遠一邊驚呼著一邊撲上去。
聽到了聲音,她抬頭看了一眼,割腕的動作停滯了一刻,但餐刀已經隔開了手腕處的皮膚,涓涓的鮮血流出來,一滴一滴地掉在地板上。
他把驚愕的女孩一把撲倒在床上,果斷地奪下她手裏危險的刀具。“為什麼要自殺?你瘋了嗎?!”他急得忘記了溫柔,忘記了先把女孩放開。
安若夏的大腦裏一片空白,她下意識地想把身上的男孩推開,但他死死地抓著她的手。“你、你先給我起來!”她惱怒地警告著他,似乎要哭出來了。
路修遠這才意識到他的失禮,他連說了好幾句“抱歉”,手足無措地起身。
安若夏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她用右手抓著流血的左手腕,警惕地盯著麵前這個“不速之客”。“你怎麼會在這兒?你快給我走!”她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路修遠執著地“賴”在她的房間裏。“不行,我走了,難道讓你一個人死在這兒?”他的理由很充分,“給我看看你的手,還在流血呢!”他不由分說地靠近她。
“走開!”她想要躲閃,不斷後退,“你怎麼這麼不講道理!”
“別任性了,大小姐!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路修遠一下子變得嚴厲起來。
安若夏愣在了原地,恍惚間路修遠已經握住了她的左手臂。沒有之前對待安若秋的過激反應,她隻是呆呆地看著路修遠檢查自己的傷勢。
還好是餐刀,不是很鋒利。傷口不深,沒有生命危險的……不過還是要包紮。路修遠舒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對不起,嚇壞你了。”他趕緊和安若夏道歉,“我不是故意的……你家裏有醫療箱嗎?你的傷口得處理一下。”
安若夏沒有反應。
“要不我去和你家人說一聲,去醫院……”
“不行!不能……”她這時緊張起來,拚命地搖頭。然後她無可奈何地指了指房間的角落,那裏有一個緊急醫療箱。
路修遠就用醫療箱裏的藥品和繃帶什麼的,加上爸爸教給他的醫療技術常識,細心地包紮著安若夏的傷。
整個過程中她都很安靜,沒有剛才那麼強烈的排斥,像是隻文靜的小羊。
“你其他的傷,也沒處理過對嗎?”路修遠輕聲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