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孩子的事兒,是我不好,誤會你了。”顧念看著不遠處的高大身影,嗓音清淡。
她輕微垂眸,纖長的睫毛斂去了眼底的複雜,從包裏拿出一份文件,走到他麵前,遞向了他,“不過,我好像惹上了點麻煩,可能也會對你造成影響,所以……”
帝長川麵色清冷的低眸,看著麵前她遞送過來的離婚協議書,好看的唇畔泛起譏諷的嘲弄,出口的聲音涼薄,“麻煩?”
“嗯。”她點了下頭,之前車禍的產婦手術,她無視司徒其和院長的‘要求’一意孤行的救了那對母子。
後果是什麼,她大概能想到。
嗬。他眯了下眸,修長的大手一把接過那份文件,用它挑起女人的下巴,輕微的力道,迫使她迎上自己的視線,陰鷙的光束冷寒如冰,“你又在耍什麼把戲?”
“不是的,帝長川,你作為帝氏的總裁,維護自身的聲譽是首要的,我不希望因為我的緣故,而造成對你,或者對帝氏的任何影響。”
她簡單解釋,抬手撥開抵在下顎的文件,後退了一步又道,“就當是我想防微杜漸,簽了它,能避免日後的很多事情。”
宋院長的手段和伎倆,她或多或少的能猜測到一些,估計一場事端,是必不可少了。
帝長川眸底的寒戾掃過,他冷嗤一聲,邁步上前,長臂出其不意的抬手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顎,指頭深深陷入她柔嫩的肌膚,將她整個人往自己麵前拽了一些,低啞的嗓音更冷,“你這是在為我考慮?”
顧念皺眉,疼的有種下巴要斷裂的感覺。
不等她反應,男人幽深的眸色一閃,低冷的聲線接連而至,“顧念,當初你為了和那個野男人私奔,無所不用其極時,怎麼不替我考慮?”
“當你頂著帝太太的頭銜,躺在別人身下時,怎麼不替我考慮?”
聲音孤寒,肅殺。
接著,他忽然收力將她用力甩向一旁,顧念身體不穩,踉蹌的撞向旁邊的桌子,腹部傳來的劇痛和心底的鎮痛交織。
她狼狽的扶著桌子直起身,麵色蒼白如紙。
帝長川居高臨下的睨向她,眸底的不耐宛若尖刀,恨不得將她徹底刺穿,“少在我麵前裝偽善,你自己製造出的麻煩,就自己善後!”
“給我記住了,隻要你一天還是帝太太,就給我安分守己,否則,後果是什麼,你自己知道!”
男人低冷的字音從牙縫中擠出,一字一頓,狠厲的在她心上踐踏。
顧念用力咬著下唇,眼圈微微泛紅,旋即,帝長川轉身,凜然的身形向外,大步流星的徑直離開。
她靜默的站在原地,心髒似被什麼碾壓,一種痛楚不斷湧來。
黑色的的勞斯萊斯在公路上馳騁,速度快的猶如鬼魅,車窗外的路燈掠過,一排排拉出金晃晃的弧線。
男人淩冽的五官陰沉,黑眸凝視著窗外,些許複雜在眸底湧動,腦中的某處記憶逐漸破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