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愷,字遠山,萬曆四十年的舉人,魯南人士。
這個鄭遠山雖然出身寒門,不過卻也是個天賦不錯的聰明人,而且為人靈活,並不是一個死讀書的酸儒,因此交友很廣,所以竟然和蜀地的張靜初也可以成為好友。
當然如果不是萬曆四十一年那場會試,他再會交友,也不可能結識張靜初的。
不過那年會試,可是人才濟濟,盡管他和張靜初的成績都不錯,可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稍微差了點水準的兩人就都沒有考中了。
當然那場會試對兩人來說也很重要,因為這場會試,同住在他們那間會館的幾個舉人中,可是出了幾個大能,而他們兩人自然成了這幾個大能的同窗摯友了。
後來,鄭愷的運氣或者說能力還是比張靜初要好的,張靜初從萬曆四十一年考到天啟初年,卻依然還是舉人,但是鄭愷卻在天啟二年(1622年)壬戌科殿試中了三甲賜同進士出身。
並且由於他交友很廣,在同年就被舉薦出了翰林,還被派到地方為官,隻是後來因為受到牽連,得罪了閹黨高官被邊緣化了,這才調到劍州這個小地方當個知府。
不過卻是因禍得福,現在閹黨遭到清算,他作為被閹黨迫害過的官員,自然是前途遠大,這再次升遷也是早晚的事情。
當然這是前事,這裏就不多提了。
今天鄭遠山早早就處理完了公事,本來想回到後衙和老妻一起賞菊,可是還沒有等他伸完懶腰,手下的主薄陳石林就急衝衝的進了公房。
“大人,出事了,有瘋馬奔街……”
還沒等站穩,一臉急色的主薄就對著鄭愷奏報起來。
“什麼?這怎麼可能,州府重地,怎會有瘋馬奔街,百姓傷亡如何?”
聽完陳主薄的彙報,鄭愷也是吃了一驚,這種事情說大也不大,但是說小可也不小,如果沒有造成什麼大的傷亡,那倒是沒有什麼大事。但是隻要是傷到了人,特別是一些有功名的人,那事情就有可能被捅到上麵去,這樣一來,他這個一州的主事責任就大了。
而現在正是自己升遷的緊要關頭,如果因為這件事情影響了自己的政績,那就夠倒黴的了。
“暫時還沒有消息,不過普安縣衙的差役已經前去查看了,應該很快就有消息回來了。”
“不行,我得親自去看看。”
一般發生在劍州城的事情,劍州府衙下屬的普安縣衙處理就可以了,但是這件事情可是關係到自己升遷的前程,萬一縣衙沒有處理好,他這個知府又沒有第一時間去視察,到時候有聽到消息的言官給自己奏上一本,那別說升遷了,估計仕途都暗淡了。
“好的,大人,我這就去準備。”
知府出巡,那可不是隨便就可以的,三班衙役開道,五方官吏隨行,八隊官差護衛,這都是基本的。
“算了,來不及了,你叫來幾個差役一起過去就可以了。這就在劍州城裏,沒有那個必要。”
雖然禮製上需要如此,但是現在事態緊急,鄭愷那有時間和耐心等這些準備好,匆忙整理一下官服,隨手把掛在牆上的寶劍摘下來掛在腰間,這就和主薄急衝衝的出了州府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