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師，其實我剛才還沒有說完，你就拉著我去見張家主了。我這次出來就是受到皇上的委派，來天津為找尋造船的場地，以及組建一支出海的艦隊。”
看這兩個老頭子懷疑的目光，莊凱趕緊從懷裏把崇禎皇帝的密旨掏了出來。
“果然是陛下親筆所書的製令，雖然沒有開海的意思，但是卻同意讓小友作為嚐試，組建一支艦隊進行貿易，哈哈哈，張老弟有了這張聖旨，那我們剛才的問題便迎刃而解了。”
當然這一封既然是密旨，自然是沒有經過內閣的票擬，但是不管是聖旨的材質還是上麵的玉印都是貨真價實的，所以徐光啟作為三朝老臣，一眼便認出這聖旨的真假。
“什麼？徐老哥，你再說一遍，我是不是聽錯了，皇上怎麼可能繞開祖製？”
盡管張家主和徐光啟相交莫逆，但是這個消息實在是太讓人意外了，張家主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張老弟，你自己看吧，聖旨裏麵說的很明白，任命張小友作為這支皇家艦隊的總督辦！擇地建造和出海經營全部由張小友一個人負責。”
看到張家主不敢置信的表情，徐光啟也沒有廢話，直接將聖旨遞到了張家主的麵前。
“徐老師，張家主，的確陛下是讓我一個人負責，當然了，這件事情關乎重大，不過陛下這樣做也不算違背祖製，畢竟這支艦隊是皇家艦隊，這祖製限製的隻是民間的私自出海而已。”
對於張家主的懷疑，莊凱也沒有意外，所以便解釋了一句。
的確當初與崇禎皇帝商議組建這支艦隊的時候，一些特殊情況已經考慮過了。
比方說祖製，盡管莊凱的願望是全麵放開海禁，但是他也知道這很不現實，畢竟哪怕是崇禎皇帝也不敢擅自放開這個口子。
不敢貿然違背祖製是一個原因，但其實最大的還是不想去觸碰那些利益集團的神經。
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現在大明本就在風雨飄渺之中，如果這時候貿然放開海禁，不說朝廷有沒有精力去管控整個海洋，就說那些與利益集團有著千絲萬縷的官紳階層，也足以讓崇禎皇帝束手束腳。
海洋貿易是這些官紳集團的最大利益來源，一旦朝廷放開了海禁，就等於打破了他們的壟斷，所謂奪人錢財等於殺人父母，全麵開海產生的動蕩絕對是朝廷這時候不想看到的。
既然如此，在崇禎皇帝和莊凱的商議之下，便決定以皇家的名義組建艦隊，這樣既可以繞開祖製的束縛，也可以將那些壟斷利益集團的抵觸反應壓製到最小。
“高，這個想法實在是太好了，皇上真是英明啊，可是據張某所知，現在皇家的財力也有限，既然是皇家艦隊，自然就不能動用國庫的財力，不然那摳門的內閣肯定會跳出來反對，不知道張小友……”
從這封聖旨以及莊凱的態度，精明的張慈安似乎已經窺視到了莊凱的想法，不過他也不好直接說出來。
“張家主說的沒錯，說實話，組建皇家艦隊的建議是我提出的，至以組建艦隊所需的資金，在下雖然不才，但是拿出百十萬兩白銀還是沒問題的……”
“……所以這艦隊名義上是皇家的，但實質上是分股合作的，隻不過皇家出的是幹股，也就是說所有的資金都是由我出，皇家負責官麵上的支持，至於之後的收益分成，皇家隻抽取20%。”
雖然莊凱現在有意拉攏張府這個地頭蛇作為合作的夥伴，但是也不能弱了氣勢，畢竟不管在什麼樣的時代背景下，實力相當的合作才可能長久，所以便在這裏微微的透露出自己的實力。
“啊！原來是如此，那就難怪了，隻是沒想到張小友的實力也是這麼雄厚，看來老夫是走眼了，隻是不知道張小友的令尊是哪一位？”
當莊凱略微的透露出自己的財力時，這位張家主也是忍不住吃驚的看了一眼莊凱。
說實話百十萬兩白銀，以眼前這位張家主的實力，倒是也能夠湊出來，但那幾乎也是他全部的身家了，可眼前這位年輕人似乎沒有將這些白銀放在眼裏。
如果不是吹牛的話，那絕對是一個富可敵國的豪族，可是放眼天下，姓張的豪紳裏麵，能有這樣財力的，那可謂是屈指可數，所以張家主忍不住的便問起了莊凱的家世。
“學生家尊成都彭縣張靜初，不過學生的資金並非出自於族內，至於來源於何處，請恕學生不便告知。”
既然在這時候莊凱已經表明了自己的實力，但是有些東西還是必須保持一點神秘感。而且這件事情畢竟牽扯到皇家，相信這位張家主隻要是明眼人，絕對不敢追根問底的。
果然不出莊凱的所料，當莊凱說出自己父親的名字時，這位手眼通天的張家主，立刻就知道了莊凱的來曆，如果莊凱這時候說這筆財富是家族的，那張家主絕對不會相信，可是莊凱這樣的回答，張家主雖然還是有些疑惑，卻不敢繼續關注這個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