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宗政澤手上,不知道他要拿出什麼東西。
紅豔豔的結婚證啪的一聲放在了茶幾上,隻是一閃,卻徹底打破了在場幾個人的夢幻。宗政澤難以置信的搶了過去,翻開了日期,看著上麵清晰的黑色字體,猛然間抬頭看著他,“這……”
“需要我說明嗎?”宗政聿淡淡反問著,眼底是滿目的冷。
宗政玨似乎長長鬆了口氣,又好似提起的精神徹底被打垮一樣,收回了胳膊,緩緩的坐回到了沙發上,麵無表情的臉上逐漸浮現出了然。他就知道,宗政聿從來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情,多少年前他就已經暗地裏嚐試過,慘敗。如今,兒子再次挑釁這種權威,他不用看日期也明白,敗的一塌糊塗。
“不可能!”宗政澤歇斯底裏發出一聲否認,卻倍感聲音無力。怎麼會?他綢繆了這麼多天,緊鑼密鼓的準備才提前了婚期,和蘇姍姍登記結婚,然而還是晚了一步?
淩玉容忍不住俯身看過去,一看之下噗通一聲坐了下來,“聿,原來你和暖暖兩天前就已經辦理了結婚證。”原來那天他們兩人回宗政家,是領完結婚證的。
蘇暖看著幾個人的反應,皺眉,怎麼?這張結婚證是致命武器嗎?剛剛還趾高氣昂的幾個人立刻蔫了?
宗政澤坐在那兒,手指捏著那本結婚證,盯著上麵的日期,許久許久,好似在看著什麼難以辨認的東西似的。
看著他臉上僵硬到幾乎要化掉的表情,蘇姍姍有些害怕了,拉住了他的胳膊,輕輕叫了一聲,“澤,怎麼了?你怎麼了?如果想要說什麼的話就說出來,不要一個人悶在心裏好不好?”她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事情竟然急轉你下,難道就因為結婚證?可是該死的,蘇暖這個賤人,竟然毫不費力的嫁給了宗政聿,怎麼這麼不公平?
淩玉容也擔心了,趕緊勸道,“是啊,澤,你可以給老爺子打電話說明情況啊,其實你和姍姍是早就決定結婚的,隻是你出了車禍所以才耽擱的,不怪你啊。”
“都別說了!”宗政澤陡然大聲吼了一句,豁然起身,用力掙脫了蘇姍姍的胳膊,大步向著門外走去,背影仿佛裹挾著怒火,誰沾染上誰就會被點燃了。
蘇姍姍猝不及防,身體被推出去,跌落進了沙發裏,臉色猛然一變,她迅速起身追了過去,在門口拉住了他的胳膊,“澤,你去哪兒?今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爸爸媽媽還在這兒,你要去哪兒?”
“放開我!”他沒有回頭,丟下這句話胳膊一甩,大步出了門。此時此刻,他隻想好好靜一靜,自己到底輸在哪兒了?在時間上?為什麼每次綢繆都無法勝過宗政聿?難道真的如老爸所說,他們都不是宗政聿的對手?不,他不服氣。
蘇姍姍原本虛弱得還未恢複,此時陡然被甩開,蹬蹬蹬往後倒退了幾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疼的她一陣顫抖,幾乎無法站立,看著門口的人影消失不見,喃喃的叫著,“澤,你不能走,不能走!”難道要她在結婚的大日子裏一個人過嗎?怎麼可以這樣?
李琳見狀,心疼的過來一把扶住了她,“姍姍,他現在心情不好,你又何必這麼挽留呢?讓他一個人靜一靜,會回來的,男人結了婚就會有家的感覺。”
扶起女兒回到了床上,她回過頭來看向淩玉容,臉色一變,不悅說道,“親家,今天是兩個孩子結婚的日子,就因為一張結婚證澤就斷然離開,恐怕這樣做不合適吧?再說了,姍姍還懷孕著又剛剛落水,身體還未恢複,他怎麼能這麼做?”
淩玉容心裏也鬱悶啊,此時聽到這樣不冷不熱的指責,怎麼能忍得住?她嗬嗬一笑走了過來,“親家母,這件事情能怪誰呢?原本一切都打算好的,還不是你們蘇家……”她看向自始至終保持沉默的蘇暖,“如果不是你們蘇家自己出了問題,事情怎麼到現在無法挽回的地步?你還想要責備?我還沒說話呢。”
如果不是蘇暖出現,宗政聿找誰結婚去?沒有結婚,那麼一切計劃都會順利進行。
李琳被反駁,無法辯駁,轉臉看向了蘇暖,眼中恨意浮現,卻沒有發作出來,幾步到了蘇振明身邊,坐下來委屈的訴苦,“振明,你看,現在好好一個婚禮成了這個樣子,兩個女兒都是孩子,我誰都不能怪,可姍姍更可憐,你看看她現在虛弱的模樣,怎麼辦?”
蘇暖聽著看著,臉上的譏諷在一點點擴大,嗬嗬,原來轉來轉去,自己又成罪魁禍首了。
“媽,你就不要說了,我受點兒委屈不算什麼,隻要姐姐能幸福就好。”蘇姍姍坐在床上也是暗自咬牙切齒,說出來的話卻極其體貼。
“唉,姍姍啊,虧得你這麼懂事,可是董事軟弱的孩子總是吃虧,放心,你爸爸會替你著想的,會想辦法的。”李琳更是歎氣,安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