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庭的住處,這個早晨壓抑著難以抒發的陰雲,在空氣中盤旋著,李欣然一大早就起來了,站在院子裏看著周圍的一切,所有的所有和往常沒有任何區別。
隻是好像一切都在發生著變化,穆庭今晚要奔赴老頭子安排的晚宴,就在畫沙酒店,她要不要到那兒去看看,觀察一下老頭子的布置,也好早早的有個應對。
房門緊閉著,她不知道穆庭是還沒有起來還是早就起來離開了。
門口的一名殺手嚴陣以待的守衛著,她等待耐不住了走過去輕聲問道,“老板在嗎?還是一大早出去了?”
殺手趕緊說道,“沒有出去。”
沒有出去?那就是說還在房間裏。難道還沒起床?
她在院子裏來來回回徘徊了一會兒,轉身直接走到了角落的小廚房裏,看廚師已經做好了早餐,又加了兩個雞蛋,這才端著出來站在了門外,抬手敲了敲門,“老板,您起來了嗎?”
穆庭很快就開門了,看了她一眼回身走到了餐桌旁,她趕緊把早餐擺好了看了一眼他的臉色,“老板,吃好飯之後我想要去畫沙酒店看看,您有什麼吩咐嗎?”
穆庭昨晚交代說今天會安排事情給她做,是什麼事情?
“待會兒再說,先吃飯。”穆庭淡淡說著,一臉平靜和平常沒有什麼兩樣,李欣然張了張嘴往後倒退了一步站在那兒靜靜等著。
她知道,穆庭不想要說的,不管誰怎麼問都不會說的,等到說的時機到了不用她催促也會說的,她要做的就是靜靜等待。
一頓早餐依然是往常的速度往常的量,絲毫沒有因為任何事情而影響到,穆庭就是這樣的人。
李欣然把餐盤收拾幹淨了重新回來,看他穿好了衣服想要出門的樣子,她過來問道,“老板,您要出門?”
現在這個時間距離晚上六點的相約還有八個小時的時間,即使是赴約的話也不會去這麼早啊。或者是他另有安排。
“我出門辦些事情然後直接去畫沙酒店,這裏有一份圖紙你在中午之前必須及時送到宗政聿的手中,記著,中午之前必須送到,之後你就在這裏等消息。”
穆庭說著從公文包裏拿出了一張密封著的文件遞給了她。
李欣然接過這份文件,心裏浮動著說不出的滋味,穆庭離開這兒有可能不會再回來了,她跟了他也有段日子了,這段日子裏雖然有不少的意見是相違背的,可是總體來說他還是一個不錯的老板,而且是很有前途的老板。
如果有人相助的話,他絕對是可以打敗老爺子的,可是老頭子在意大利的勢力是她估計不到的,這麼多年了,他和多個幫派之間都有聯係,此番如果下定決心要除掉穆庭的話,穆庭的把握是很渺小的。
“老板,您就這麼信任我?”她輕聲問著,捏了捏手裏的文件袋。即使沒有打開她心裏也清楚這份圖紙一定和老爺子的宅子有關,目前對於宗政聿來說要救人的話就必須進入到老爺子的宅子裏,而那座宅子危機重重機關算盡。
“你是我的助理。”穆庭定定的注視著她淡淡說道,半晌大步向外走去。
李欣然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視野裏這才收回了視線,看著手中的文件袋,心中矛盾起來。
如果這個時候把這份文件交給老頭子的話,她不用多說什麼老頭子是不會把她和穆庭算在一起的,自己能保住自己的一條小命,甚至還能從此身份地位有明顯的提升,因為如今在老頭子身邊,真正的心腹隻有林越一個人。老頭子急需能夠靠得住的人。
可是如果那樣的話就把穆庭置於死地了,她目前還不確定穆庭是否能夠成功脫身,那邊還有一個宗政聿,他的勢力也不容忽視。
前途是渺茫的,穆庭和老頭子的勝算一半一半。
到底該怎麼辦?她在房間裏徘徊著,手心裏的汗濡濕了文件袋,她走到門口抬頭看看天空,天空中太陽熱辣辣的烤著大地,刺目的陽光照射得讓人睜不開眼睛,她盯著看了一會兒直到眼睛模糊了,看不清楚任何東西才收回了視線閉上眼睛呼吸著。
長江前浪推後浪,她還是想要把賭注押到穆庭的身上。老頭子的勢力她摸不清楚,穆庭的實力她也不知道。
至於誰勝誰負前途更是未知數,想到這兒她深吸了口氣,拿著文件袋向外走去。
她決定了,不管誰勝誰負,她都要跟著穆庭走下去,去給宗政聿送圖紙,讓他們盡快的安排一切行動,好配合穆庭,這樣穆庭的勝算會更大一些。
汽車飛馳在道路上,意大利的道路是暢通無阻的,來往穿梭的汽車在身旁一閃而過,她的眼前閃過了和穆庭在一起工作的種種畫麵。
驟然,前方傳來了一聲劇烈的聲響震動著整個路麵,她條件反射的踩下了刹車,驚顫的抬頭向前方看去,不看則已。一看不由整個人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