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那邊都是安靜的。
他在遲疑?
許願不明白他在遲疑什麼,傑伊不是說,男人就算撒謊也會直接了當的說出來嗎?
她失了耐心。
“不回答也是一種答案吧,我知道了,掛了吧!”
冷秦沒有攔著,卻在她耐心耗盡的前一秒沉聲道,“我隻是有點詫異,你竟然還會懷疑這個事實。”
他怎麼會不愛她呢。
“天知道我恨不得能把你一直帶在身邊,隨時隨地都陪著我。天知道我有多後悔傷了你,抱歉許願,或許你還怨我,但你隻會是世界上唯一的秦太太。”
刀口舔血的男人,說不出那種愛不愛的字眼。
可他那樣嚴肅而又認真的承諾,她是他此生唯一的秦太太。
許願唇角往上揚了揚,總莫名的有笑容浮現出來。
旋即拖著長長的尾音“嗯”了一聲,“掛了。”
“嗯?”
她小聲解釋,“醫生進來啦,晚點再說嘛。”
隔著聽筒,許願隱約還聽見了男人低低的笑聲,經久不息。
醫生一進來就看見她臉頰上輕輕鬆鬆的笑容,“怎麼跟之前見到的人感覺都不一樣了呢,氣色突然好這麼多?”
許願你捏了捏自己唇角,好像因為某些事情,一直在抑製不住的往上揚。
“你聽過一句古話嘛,叫人逢喜事精神爽。”
冷秦看著手機很長時間沒說話,似是還在回味剛剛的對話。
骨節分明的手指落在屏幕上,在上頭輸入了兩個字,“太太”。
頓了頓,他忽然又想到了什麼,改了一下,“寶貝太太”。
旋即按了特意設置的內線電話。
“叫付三兒進來。”
“好的秦爺。”
又過去幾天,許願便已經痊愈,允許出院了。
早上換了衣服收拾好不多的行李,外頭便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傑伊身上穿著一套暗藍色西裝,領帶整齊頭發幹淨,手裏還捧著一束豔紅的花,就這麼直接抱到她麵前。
“恭喜你出院。”
許願順勢便接過了,“好香,謝謝。”
她低頭輕嗅花香,側臉線條印在明晃晃的光線下格外美好。
傑伊似乎有點遺憾,“這還是你第一次收下我的花。”
之前那些都被她退了,偶爾能在病房裏多呆一會的,還是被他強行塞在花瓶裏那兩束百合。
許願揚起眸認認真真看著他,“傑伊王子,這段時間多謝你的照顧,之後也不能再保護你,你自己要多注意安全,我聽說你的國家那邊”
“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讓你保護我,你願意嗎?”
什麼。
許願僵了僵,小臉上不經意浮現出一絲為難。
傑伊識趣的沒有往下多說,隻攤開手,英俊的臉上覆滿了笑意,“開個玩笑而已,沈靳南後來給我安排的人不知道多好,保護力度比你高多了。”
“那就好,時間也不早了,我還得去一趟隊裏。傑伊王子,下次再見了。”
許願揮揮手,抱著那束花和自己為數不多的幾樣東西就走了。
走的很瀟灑,隻留給他一道纖細幹淨的背影。
傑伊沒有追上去非要說送她。
他知道她不會同意,且不說住院這段時間自己什麼法子都用了,她一點也不為所動,而就算她現在真願意給自己機會,傑伊也不敢要。
許願說的沒錯,國內的政變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身後的助理輕聲提醒,“王子,我們要換地方了。大王子派來的人今晚就到,二王子的人最遲明天也會來,就算您告訴他們會保持中立,他們也不會相信。到最後的手段隻會是那一種”
他沒有兩位王子那樣家世顯赫的母親,身份懸殊的情況下不可能坐上那個位置,但偏偏這麼多年來他自我放逐反而入了父親的眼,逐漸交出了一些重要產業給他打理。
傑伊也是剛得到的消息,遺囑已經公開,除開詳細的各類囑托之外,末尾還有一行字
那些產業,直接交到了他手上。
“許願小姐現在這樣才是最安全的。”
傑伊點點頭,苦笑,“走吧。”
隊裏沒什麼人。
許願過去的時候剛聽說,連副隊都在昨兒出境執行任務了。
三三兩兩有在辦公的,還有幾個休假期間沒有出去,過來找人嘮嗑的。
見著她便揮揮手打招呼,“出院了啊許願?”
“身體恢複了可不能再隨便折騰啊,這次都怪隊長,保護傑伊王子的任務難度至少s級,怎麼當b級隨隨便便讓你自己去了。”
她笑了笑,“我這不就來找隊長麻煩了麼,他在裏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