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這次輪到宇季懷沉默了，孟江說不知道，他就再也沒接過話了。
直到煙灰缸裏添上第四隻煙頭的時候，有人敲門了。
孟江撩了撩眼皮，一句話沒說起身去開門了，在見到來人是宇季懷的司機後，他轉身對宇季懷說：“找你的。”
孟江側了側身子，打算讓司機進屋。
宇季懷望過來，眼神卻是明顯讓司機止步的意思，不等他出聲詢問，司機就開口了：“少爺，那邊打電話來了，說是出事了，有人找到白燁了。”
宇季懷和孟江同時皺眉，但孟江神情很淡漠，轉眼又回到了沙發上坐著，掏出一根煙來。
“羅小雨還真是能耐！”
宇季懷走到門口，讓司機留了下來：“你把他照顧好，你的卡裏我已經打好了錢，帶他離開這裏，別讓他們找上他！”
“少爺！”
司機在宇家已經做了很多年了，自然不是一個輕易拋棄宇季懷的人，想要跟著他一起走：“少爺，我雖沒什麼用，但是幫著轉移太太他們也是可以的，您就帶我走吧。”
兩人還在爭執，但是坐在沙發上的孟江似乎對此毫不在意，一根煙抽完，擰滅了煙頭後他低頭問宇季懷：“還能見到你嗎？”
宇季懷心中猛地一抽，對這個問題沒有任何的應答能力，司機見狀，打著哈哈：“少爺當然是能回來的。”
孟江卻沒抬頭，依舊將頭低著，也沒有再問宇季懷，總之又是很長一段的沉默，宇季懷最後歎了一口氣帶著司機準備離開，身後卻又傳來了孟江的聲音。
“等你一周，一周後，我就離開。”
宇季懷回頭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孟江，他已經開始收拾桌上殘留的煙頭了，似乎要將屋子裏的一切恢複到原樣一般，動作很慢，卻又帶著一點隱約的急切。
他留下一句話給孟江：“明天中午，我沒來，你就走。”
說完就離開了房間，順帶將門給關上了，孟江瞳孔微縮，盯著那扇已經關上的門開始發呆，手裏的煙頭還有餘熱，似乎還帶著那人的溫度。
孟江輕笑一聲，帶著釋懷，用力捏了捏那把煙頭：“再見。”
再也不見。
孟江一直都知道，那些和宇季懷在一起過的人都去哪了，他也一直知道宇季懷心底是有一頭困獸的，每每在他情欲爆發的時候，那頭困獸就會現身，所以那些陪過宇季懷的人隻有死路一條。
他和宇季懷的關係很微妙，說是情人又更像是朋友，說是朋友卻又像是情人，他們總是各過各的生活，宇季懷來找他的時候，他們也隻是坐著聊聊天。
他知道，宇季懷來找他是想尋求一絲寧靜，希望能壓下心中那頭困獸。
而今天，是宇季懷第一次在他麵前親口承認他因為沒控製住殺了人，這讓他有了一絲慌亂，而司機的到來讓他徹底慌了。
他知道，自己和宇季懷這次見麵，應該是最後一次了。
白燁的名字他聽說過，知道那是個天資聰穎的白家小少爺，單憑這一個身份，就夠宇季懷忙活了，更別說他臨走時提到了那個羅小雨，雖不認識，孟江也能從宇季懷的語氣裏了解到，羅小雨這個人似乎是個很難對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