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顧承澤去到了餐廳的時候,才突然發現了關於葉歌,她好像又不見了。
“小姐去哪裏了?”
他的眸子裏麵又染上了幾層冰霜,看上去是有些生氣的。
可這裏的助理自然是不怕顧承澤的,他們向來就是為了宋家服務,自然是宋家的小姐為上。
但是,該有的尊重還有一些情況,他們還是會說的,“小姐現在在畫室。”
畫室嗎?她會畫畫嗎?這個好像沒有聽她說過,也不知道是不是時間久了,他甚至都忘了,葉歌曾經是設計總監。
想起來的時候,他已經是站在了畫室的門口,門沒有關,葉歌在描摹著一副山水畫。
畫的很認真,甚至手臂上還沾染了一些墨水,他認得的,是唐伯虎的畫,原來,她是喜歡唐伯虎的。
她的細細碎發,甚至是有些的很調皮的直接垂在了她的耳朵旁邊,大概是因為不方便的原因吧!
他好幾次都可以葉歌用手臂去撩它,但是手卻沒有辦法,大概是因為手上站染了墨水的緣故。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好像受到了什麼蠱惑一樣,直接走到了她的身邊,幫她攆起來了那些發絲。
她身子微微一愣,開始僵硬了起來,顧承澤自然是發現來了這個變化的,隻是他也沒有離開。
他看得出,葉歌似乎是在排斥著他的接觸,但是,他不想要,他甚至是想要把葉歌融入自己的血肉裏麵。
顧承澤歎了一口氣,然後手指輕輕的撫過那張宣紙,對她說了一句。
“再不收筆,這裏的墨水就重了。”
葉歌的耳根子好不容易的紅了起來,她連忙收起了筆,似乎是有些局促的。
她神色也很慌張的看著顧承澤,顧承澤似乎很是欣賞她這個樣子,像是摘掉了麵具以後的惡趣味一樣。
但是,顯然葉歌對於這種玩味的態度很是排斥,甚至還說出了一句特別重的話。
“麻煩顧先生自重。”
啪……那些個顏料全部被顧承澤掃在了地上,五彩繽紛,他的臉卻還是陰沉的可怕。
卻僅僅隻是因為她剛剛的那句,“顧先生,請自重。”
這句話,無疑就像是挑斷了顧承澤的最後一根線,他的聲音也是冷的夠可以,像是從冰川裏麵走來的一樣。
“葉歌,我當真是小看你了?你這意思是想要離婚是嗎?”
他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意味,葉歌的臉上也還是沒有半分的情緒波瀾,可是,她的內心早就是掀起了萬丈波浪。
僅僅隻是因為蘇曼來了三天,所以,他們就要麵臨離婚的危機。
果然,信了男人的話母豬都能上樹了吧!她也是當初夠蠢的,她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隻是一張臉色也是難堪的夠可以。
她想了一下,還是低聲的說了一句,“隨你吧!”
隨你吧!她這句話又何嚐不是一把刀呢!硬生生的往顧承澤的心裏麵插,原來,原來,她當真是一點兒都不在乎的啊!
她嘴角勾起了一抹淒慘的笑容,當真是一張臉上失去了一些血色。
顧承澤也沒有比她好到哪裏去,他的聲線甚至都忍不住的顫抖了一下。
“所以,你是認真的。”
葉歌沒有說話,她手上還有這墨水在一點點的順著她的之間滑落,濕潤和粘稠的感覺。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現在無疑就像是兩個戰士一樣,明明都是一個國家的,可是沒有辦法,因為之間的層層誤會,所以,他們手執劍,都拚了命的刺著對方。
也許,是到了坦誠的那一天,誰都是會後悔的,顧承澤和葉歌無疑就是折射出來了這兩個人影子。
顧承澤走了,走的時候還丟下了一句話,無疑就像是把葉歌關入了一個監獄一樣,沒錯,是自己關的。
“葉歌,我的決定取決於你。”
可是,她都已經是這樣的,她不能做到什麼事情都可以和別人分享,特別是別人的丈夫。
可是,要是讓她和顧承澤離婚的話,那麼,她豈不是又要回地獄,但是,不離婚這樣兩個人僵著,不也都是在地獄嗎?
隨後,她馬上想通了,至少這是兩個人一起在地獄裏麵,自然是不會差太多的。
她的嘴角扯起了一抹淒慘的笑容,身子晃晃悠悠的,這幾天,經過海水的洗禮,她自然是身子落下了不少,無疑就像是一個引火線一樣。
她沒有說話,隻是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剛剛顧承澤離開的地方,還有散落了地上一地的水粉顏料。
原來,他的心腸是這般的堅硬,也許是一開始就不該開始,一步錯,然後步步錯,需要用一生去贖罪。
葉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貝齒死死的咬著薄薄的嘴唇,甚至用力過度,所以,沁出了一絲絲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