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雙眸子微微斂去，說話都時候，聲音都感覺好像是有氣無力一樣，有點兒淒涼的感覺。
她說，“李媽，他們住哪裏。”
“我也不知道，先生晚上都是不回來的呢。”
張珊珊又是被這無意之中的話，又是給捅了一把刀。
然後開始自己沉思起來，要不是自己一直是忙於事業，會這樣嗎？應該是不會的吧？
應該是不會讓那些人趁虛而入吧？可是那個孩子都已經是十八歲了啊？
十八歲了……在她還那麼小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是暗度陳倉了，十多年了，她一直覺得自己是有一個偉大的爸爸。
哪怕是媽媽走了以後，他也還是沒有找其他人，是一件多麼驕傲的事情啊？
可是現在呢……現在她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值得驕傲的一件事情呢……她的一雙眸子微微斂著。
那眼裏的風波是怎麼都無法平靜下來的，她的一雙眼睛微微蕩起了恙，然後才是緩緩的說了一句。
“李媽，他們結婚了嗎？”
結婚了嗎？這個就好像是一刀在自己擊垮他們的內心一樣，特別難受，難受到了骨子裏麵的那種。
她半天半天才敢是抬起了一雙眸子，說了一句。
“沒有結婚吧。”
是懷疑的口氣，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如果是結婚了的話，應該是登堂入室了吧？
張珊珊還是緊緊抓住了那口氣，“意思就是你也不確定嗎？可能他們已經結婚了，是嗎？”
她的一雙眼睛下麵，沉沉的壓著什麼，風雨欲來的氣勢都感覺是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李媽的一雙眼睛微微瞧著，最後才是說了一句。
“對，我也不知道，先生過年都不在家。”
這是什麼意思，昭然於世了吧？她的嘴角一勾，然後直接是把頭微微的側在沙發上麵，手自然而然的就是攬過來了一個抱枕。
“那些事情你多久知道的。”
“夫人在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我媽的車禍，不是偶然吧？”
她甚至是開始懷疑這個問題，大概是因為這些事情原本就是真實的存在於生活之中吧？
她的一雙眼睛都紅透了，像是一個小白兔一樣，眼睛紅紅的。
“這我也不知道呢。”
張珊珊看了她一眼，確認李媽的眼睛確實是沒有欺騙她，索性也不問了，隻是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裏。
李媽把這裏打掃幹淨以後，就發現張珊珊已經是睡著了，原本就是喝了酒，現在越發是覺得……
多了一份孩子的嬌憨氣，一個人就算是白天多麼多麼厲害，可到了夜晚，她就是一個孩子……
嗯，一個真正的孩子……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張珊珊發現自己是睡在沙發上麵的，甚至是連腦袋都是暈暈沉沉的，昏的很。
她撫了撫額頭，昨天晚上當真是喝多了酒，又不肯喝醒酒湯，額頭也是燙的厲害。
約莫是發燒了吧？她的一個嘴角微微向上一翹，然後才是緩緩的說了一句。
“李媽。”
李媽本來就是在廚房做菜，她一喊，馬上就是應了一聲。
張珊珊嘴角微微勾起，因為知道是在自己家，也知道李媽在自己身邊，所以才是更加的確信……
昨天的那個夢是真實的……不是假的，是發生了，甚至是連那些聲音都在她耳邊悠悠的回蕩著。
餘音繞梁。
“我先去洗澡。”
李媽點點頭，“等一下過來吃飯。”
“嗯。”
她飛快的跑上樓梯，拿起一件睡衣就直接是打開了開關，是熱水，雖然她的體內有一股力量在叫囂。
跑啊？跑起來啊？去幹一點瘋狂的事情，別慫啊！你是最厲害的，她的一雙眼睛微微合上，隨後又是睜開。
那大-波浪的卷被流水衝擊著，一下子就好像是焉了一樣，失去了往日裏麵，生機勃勃的模樣。
她的嘴角略微一勾，然後才是開始哭。
是那些嚎啕大哭，這種情緒是真的在身子裏麵積壓的夠久了，一下子就是好像被大風壓垮的蘆葦一樣。
崩潰的不像個樣子，她抱著自己，也隻能是抱著自己，突然是想起了秦婉的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