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明給我展示了他發現的關鍵性證據——非常隱蔽,在視頻的左下角,有一小塊顏色幾乎跟牆壁一模一樣的東西。
他指著那東西告訴我,那是一款老式書架。
當時我就震驚了,媽蛋,這特麼得什麼眼神才能發現這東西呀。
隨後冉明告訴我,那種老式書架,隻有在市圖書館第三層才有。
這也就意味著,區月涵現在正被困在市圖書館第三層?
我開始有點不確定了。
蕾姐曾經教過我,不能小看任何一個人,否則你將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而楊賀更是絕對不能被小看的人物,如果冉明的發現是真的話,那就證明之前我們看到的窗戶邊框是他有意為之。
這麼厲害的一個人,難道就發現不了那書架?
冉明也對我的顧忌也表示讚同,認為我們所發現的線索,很可能全部都是楊賀布置的。
可是那又如何?
難道隻是因為擔心這一切都是陷阱,所以就瞻前顧後,不敢往前邁進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才是最愚蠢,最糟糕的選擇。
我很快就有了決定,不管冉明說得對不對,也不管那裏是不是陷阱,我都打算自己去看一下,這也是我目前唯一能做到的了。
與其坐在房間裏等待消息,倒不如我自己努力去嚐試一下。
當然要行動也不是胡亂來的,萬一被楊賀發現,可能會引起他的警惕,我必須小心又小心。
決定之後,我再看冉明的時候,心裏就很感激了。
不管怎麼說,今天都是冉明在幫我。
我推門下了車,冉明就問我:“你打算回去?”
我點頭說是,區梁儲或許曾經讓人綁架過我,但那是出於他身為父親的立場,這一點我可以理解,現在是區月涵遇到了危險,不是跟他別苗頭的時候,既然我手裏有了線索,就應該告訴對方。
“你為什麼不把這個消息告訴他?”
我問冉明。
冉明隻是笑了笑,說,為什麼要告訴區梁儲?他是來幫我的,不是來被區梁儲這樣的資本家無償剝削的。
這個人,始終都是那麼偏激,但也有他可愛的地方。
走了沒幾步,我就發現自己的腿依舊有些酸,有點軟,正常走動應該沒問題,但要是快步奔跑、攀爬,那肯定是沒門的。
冉明也發現了這一點,在車裏對我說,我吃的藥藥效已經過去了,現在我的病還沒完全好,如果有需要的話,他可以回去重新把藥調配出來。
我搖頭說已經來不及了,咬著牙,堅持著推開了區家的門。
對於我去而複返,區梁儲也沒說什麼。
我把區梁儲叫到一邊,把冉明剛才的發現給他說了。
區梁儲依舊沒有生氣,隻是看著我,好半天才說,其實你可以不用告訴我的,如果你能自己獨立把月涵救出來,我肯定會念著你的情。
我哂笑道:“那不同,我不能因為可以從你這裏得到好處,就把月涵置於危險的境地,而且現在的我身上有病,就算找到了楊賀,也沒那個能力救月涵出來,我需要幫手。”
區梁儲拍了拍我的肩膀,回過頭去,掃了一眼客廳,低聲道:“警察已經都被帶走了,剩下這兩個,我看也是搞文職的,這樣吧,你帶我剩下的保鏢過去。”
說完招了招手,把他剩下的三個保鏢全都交給了我。
我對區梁儲笑了笑,說感謝他的信任,隨即頭也不回地帶著三個保鏢離開了。
區梁儲剩下的這三名保鏢,長得最高的叫何誌高,最壯的叫黃平康,最後一個叫韓臨舟,兩人是退伍兵出身。
實際上在國內當保鏢的,基本都是有當兵經曆的,但這三人裏,韓臨舟是最特殊的那一個。
不,準確的說,韓臨舟是區梁儲所有保鏢裏最特殊的一個,他是打黑拳出身的。
地下黑拳跟正規的拳擊比賽不同,規則殘忍,甚至是沒有規則,在拳台上幾乎每一場比賽都有人受重傷,動輒死人也不稀奇。
高水平的黑市拳手可以說是掌握著人類最強的徒手殺人技術,那些在拳台上風光的正規拳手雖然鄙視他們,卻也對他們懷有深深的恐懼。
能夠從黑拳圈子裏退役,足以說明韓臨舟這個人的本事,如果單純論打鬥能力,隻怕他是區梁儲的保鏢裏最厲害的一個。
也因為能打,區梁儲對韓臨舟可以說是最信任的。
出了區家的別墅,韓臨舟就發話了,他的聲音偏中性:“如果一會兒發現綁匪,千萬不要激動。”
我有點意外,韓臨舟可是黑市拳壇的高手,居然會主動勸我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