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考了很長的一段時間,結果愕然發現,我其實跟蘭姐的關係並沒有達到水火不容的程度,現在仔細回憶起來,當時蘭姐也沒有把話說得太死,我至今都還記得當時蘭姐說的是:如果新店開張,我對那方麵也還有興趣的話,蘭姐可以讓我去當經理。
我應該感到慶幸,因為當時我覺得一切都不是蘭姐的錯,所以我不想跟蘭姐的關係搞得太僵,結果意外的給我留出了一條後路。
現在唯一需要我仔細考慮的,就是如何在重新跟蘭姐接觸的時候不引起他的懷疑。
蕾姐就提醒我說,現在我不宜跟蘭姐有太深的接觸。
他怕我萬一沒控製住情緒,到時候被蘭姐發現的話,一切就糟糕了。
我並不覺得我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在經過這麼多天的冷靜之後,我相信即便現在蘭姐站在我的麵前,我也不會表現出任何異常。
但我不能冒這個險,哪怕隻是一絲一毫的可能都必須要盡量避免。
所以我決定先試探一下蘭姐的態度,如果她沒有懷疑我的話,我想她肯定不會介意自己手下多一個熟手。
所以我給蘭姐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她說想跟她談一談,順便請她吃個飯。
這樣的人情往來很正常,如果蘭姐拒絕的話,那就證明我必須要另外找一條途徑才能跟她聯係在一起。
幸運的是,蘭姐並沒有拒絕我的邀請,跟她約定了見麵時間之後,蘭姐就掛掉了電話。
蘭姐將時間定得比較靠後,所以這兩天我暫時沒事兒,我就又回了一趟老家,這一次不是為了我的父母,而是為了劉輝的爸媽。
我把我手頭上剩下的錢全都給了他們,說是劉輝最近正在出差,沒時間回來,這些錢給他們先應急。
老兩口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出事了,反而對我千恩萬謝。其實劉輝沒什麼朋友,我大概就是對他最好的那一個。
既然回到老家,我順便還是看望了一下我的父母。
我媽很關心區月涵的情況,我沒敢把事實告訴他們,我就隻是說她正在養病,需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於是我媽就趕緊收拾了一筐雞蛋,讓我拿回去,給區月涵補補身體,順便還把家裏的老母雞殺了兩隻,收拾妥帖之後拿個塑料袋裝起來,也讓我帶回去。
就是爸媽無聲的關愛,他們總說城市裏的豬肉雞肉什麼的都是飼料喂出來的,吃起來也不健康,還是自己用糧食喂的雞又滋補又營養。
我無法拒絕爸媽的好意,最終將這些東西都收了起來。
送我上車的時候,我爸將我拉到一邊,悄悄的對我說:“兒子啊,你要覺得那姑娘不合適的話,也別強求,那天我看她生病的時候,連直升機都來了,家裏不知道得多有錢。這樣的人我們也高攀不上,人家喜歡你倒還罷了,如果對方不想跟你在一起了,早點另外找一個,我跟你媽都等著抱孫子呢。”
我隻是短短的嗯了一聲,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纏。
其實我自己也明白,我跟區月涵之間根本就沒什麼感情基礎,我倆之間的社會地位相差實在太大,如果真的組成一個家庭的話,雙方的話語權是完全不對等的。這根本就不可能給你什麼幸福。
可是再一想,幸福又是什麼呢?其實很多時候,幸福很簡單,兩個字——有錢。
之後又回到城裏,我把雞蛋、老母雞什麼的送了一些到區梁儲那裏,沒想到的是,他居然沒有拒絕,隻不過他自己也沒有親自出麵,而是由他的秘書馬茂興接手了。
我本來想問一問區月涵的情況的,最後也沒能成功。
剩下的雞蛋、老母雞什麼的我就放在了家裏,當天就把剩下的老母雞燉了,叫蕾姐、冉明他們來吃。
冉明他們吃得很快,吃完就跑了,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蕾姐則吃得很慢,喝湯的時候,蕾姐突然哭了。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哭?難道是因為我燉的老母雞太好吃了?
開玩笑的,我自己的廚藝,我自己清楚。說多好吃倒不見得,隻不過是能下嘴的程度而已。
我並沒有著急安慰她,因為我知道蕾姐的性格,她這麼情緒外露,是很不尋常的事情。
她調整情緒的速度很快的,不到幾秒鍾,她就擦掉了眼淚,對我露出個笑容,說,不好意思,想起了我的父母。
這還是她第一次對我提起她的爸媽,我就順嘴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