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賭場從來不流行換籌碼,籌碼那東西用起來方便,看起來也專業,但是卻不遠遠沒有現金用在桌子上那樣大的衝擊力。
門口的小馬仔想用金屬探測器來掃描我們,這不是下馬威嗎?
沈雲海很凶狠的一把把他推開,黑著臉說道:“艸,不會認識嗎?這是一點兒眼力都沒有。”
我跟著後麵不說話,這種事情其實我見的多了,尤其是最近經常出入地下賭場,見的就更多。沈雲海外表凶悍,不是沒有道理的,這是一種警告,就是告訴別人自己不好惹,到時候萬一有什麼麻煩,對方也會有所顧忌。
那名小馬仔果然有點懵逼,沈雲海就大叫起來:“豬哥!你是不是連自己的人都管不好,要不要我幫你管教一下。”
“艸,哪個他媽的王八蛋,說了多少次,叫老子熊哥!”頓村那邊傳來一個聲音,罵罵咧咧的,很快有人從人群中擠了出來,這個看起來很憨厚的大漢。
“喲,這不是沈老弟嗎?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兒來玩兒啦?怎麼?想來兩手?”
“嗬嗬!”沈雲海皮笑肉不笑,跟那個大漢打個招呼,然後又把我介紹給了他。
這個大漢真名朱和雄——名字有點兒搞笑,所以跟他熟悉的人都叫他豬哥,當然,他自己不喜歡這個稱呼,總是讓人叫自己熊哥。
豬哥跟沈雲海打了個我也很隱晦的眼色,笑眯眯的說道:“哎呀!我這人最喜歡的就是交朋友了,既然是沈老弟帶來的朋友,那自然也就是我朱和雄的朋友,來來來來來,玩幾把,試試手氣如何?”
我拍了拍手提箱:“我聽沈哥說,豬哥這裏多大的賭注都接的下,所以打算來碰碰運氣。”
朱和雄眼神一亮,哈哈大笑,更是親熱起來,一把勾住我的肩膀:“不是我吹,在咱們這片地方,就我朱和雄最吃得開,沒錯!不管多大的賭注,我朱和雄都吃得下去。不過咱們醜話說在前頭,賭這玩意兒,運氣更重要,有的人天生占賭運,隨便玩玩都能贏錢,有的人不管怎麼玩,反正都是輸,在我這裏要是輸了錢不認賬,可別怪我朱和雄不講情麵。”
“我也不是第一次在這種地方混了,這些規矩不用說我也知道。”我一點也不虛地懟了回去。
朱和雄就笑笑:“行,既然老弟你是行家裏手,那我也不廢話,咱們這地方沒那麼多台子,花活也沒那麼多,咱這兒就玩兒鬥牛,比的就是個運氣,輸贏也不怨天尤人,怎麼樣?”
“豬哥爽快!那我也不矯情了,先試試手氣!”
見我答應,朱和雄跟沈雲海又交換了一下眼神。
“讓一讓,讓一讓。”朱和雄粗暴的推開了幾個圍觀的賭客,讓我們掙到了賭桌旁邊。
別看這裏賭桌不大,也沒什麼台麵,但是桌子上堆的鈔票真是不少,也難怪圍觀的賭客們,一個個都挪不動腳步,桌子上大把大把的現金,那衝擊力真心不小。
因為人太多,房間裏的空氣不怎麼流通,很沉悶,有點讓人窒息——其實很多地下賭場都是如此,不禁煙酒,裏麵的空氣很難聞,但越是這樣,恰恰越容易讓人熱血上頭,做出衝動的事情來。
鬥牛的規則簡單粗暴,規則很簡單,一家當莊家,其他人當閑家,每一家發五張牌,選擇其中任意三張加在一起如果是十或者十的倍數,就是有牛。如果組合不成十的倍數,就是沒牛,也就是雜牌,這種牌基本上沒什麼贏麵。
在有牛的情況下,剩下的兩張牌加在一起,是多少點,就是牛幾。如果兩張牌加起來在十以上,那就減十。最後各家再跟莊家比牌,點數大的獲勝。
如果兩張牌加起來是十的倍數,那麼這副牌就是牛牛,獲勝的話是可以得到三倍底注的賠償。牛七到牛九可以得到雙倍賠償。
隻要稍微會一點加減法的,就不用擔心不會玩鬥牛,如果是在絕對公平的情況下,甚至都沒有什麼太多心理較量,比的就是個運氣。
因為是一上來就直接下賭注,那時候連牌都沒發,所以如果覺得自己下一把運氣會很好的話,可以多下底注。
當然,請注意我的前提,是在絕對公平的情況下。而賭博這東西,基本上就沒有絕對公平的時候,因為來錢容易,很多人都想在這方麵動腦子。
這家地下賭場鬥牛規則略微有一些改動,在這基本規則之上,又添加了一點點有技術含量的東西。
發牌員先每一家發四張牌,各家可以看情況,如果覺得自己的牌不錯,可以搶莊,閑家也有提高賭注賠率——當然如果輸了的話,就會按照提高過的賠率進行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