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沉默之後,我做出了決定:“放他走吧,我們不是殺人狂,既然已經安全了,就沒有必要再造殺孽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自從戰鬥爆發之後,我就感覺申屠的狀態好像不對,殺心很重,眼睛似乎都有些發紅。現在他就挺不爽的,一手捏著彭小五的脖子,問我:“你想好了?他隨時可能呼叫士兵來追捕我們,我明白告訴你吧,就在我們身後不到兩百米的地方,就有數十名士兵尾隨著我們,我們放了他,他就可能對我們動手。”
“那又如何?難道殺了他嗎?那他的士兵更會追殺我們了。”我反駁了他一句,見他不說話,就歎了一口氣,“而且你仔細想想,自從我們被他抓到之後,他對我們其實還算不錯,就算想要我們的全光譜透視技術,他也沒有用強,而是用言語試圖說服我們,就憑這一點,就值得我們放了他。”
佛家有雲,一飲一啄,自有天定。彭小五雖然抓了我們,對我們還不錯,放了他就當是回報他就是了。
申屠猶豫了一下,大概也是發現自己的情緒不太對頭,鬆開了抓著彭小五脖子的手:“好吧,蕾姐讓我聽你的安排,既然你說放了他,那我就放了他吧。”
看得出來,他很不甘心,也並不讚同我的選擇。
實際上就連作為獲利者的彭小五,都覺得我有些心慈手軟了:“如果我是你,我肯定不會這樣輕易的放了人質,不過作為既得利益者,我還是要感謝你。我保證,絕對不會讓我的手下追殺你們,不過以後也請不要來緬北了,這裏並不適合你。”
我們分道揚鑣,四人再次上了吉普車,剛剛走出一兩百米,回頭就看到已經有一群士兵站在了彭小五身邊。
其中一個應該是軍官模樣的,還抬起槍之後想要射擊,被彭小五阻止了。
接下來,有驚無險,我們順利的回到了國內。
一旦穿過了國境線,像是走入了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國內這邊繁華興茂,行人自由自在地在街道上穿梭,反觀緬甸那邊,就完全不是這樣的狀況了。
這一次的緬甸之行,有危險,當然也有收獲,眼看快家破人亡的大哥,終於是翻然悔悟,在看過我們的所作所為之後,他終於知道,這個世界上所謂的一夜暴富是不存在的,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工作,至少可以安安穩穩的活下去。
回去之後,大哥就找到上級領導認錯,並保證以後不再犯錯,領導接受了他的認錯,給他重新安排了職位,當然隻能算是一個小辦事員,不過好歹也是吃的公家飯,算是有了一個穩定的工作。
對於我給他的幫助,大哥非常感激,趁著我在家的時候,經常來找我喝酒,我們兄弟倆的關係也親近了不少。
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大哥本來欠了一屁股債,結果跟我去了緬甸一趟回來,債沒了不說,反而以前存的錢也都回來了,大嫂自然會關心,於是就知道了我給他們的幫助。
這事兒不知道怎麼就傳得一家人都知道了,我媽這人呢,又是典型的農婦思想——當兒子的本來不應該這麼說,但從事實上看,我媽這人其實挺膚淺的,大概是覺得自己的兒子有出息了,能幫自己的大哥解決麻煩了,所以就有點耀武揚威起來。
平時她跟妯娌之間的你並不好,長期發不起言的結果,就是有點兒“小人得誌”的感覺。
本來大伯父一家聽感謝我們的,覺得我們一家幫了不少的忙,在他們的兒子缺錢的時候,把所有錢都借給了他們,雙方之間的關係緩和了不少。
但是我媽就總是喜歡炫耀,這肯定會讓大伯父和大伯母反感啊,於是好感就變成了煩躁和厭惡,本來關係就冷淡的兩家,就又開始天天吵架。
好在現在兩家不是住在一起,不足就是永無寧日了。
這樣我也不好再踏足大伯父的家,離開的時候甚至都沒能去給老太太告個別。
反正家裏那一堆爛事兒,我也不想參合,老一輩的矛盾,我也無法理解,惹不起,看著又煩,那就隻好躲得遠遠的。
回到市裏之後不久,我意外的收到了一件小禮物,是一塊品質上好的翡翠,彭小五讓人帶給我的,說是感謝我對他的不殺之恩。
我拿到拍賣行去預估了一下價格,竟然高達上千萬!
這就讓我有點為難了,那可是上千萬啊,要是賣了,以後這輩子就可以衣食無憂了。可我又想把這塊翡翠作為禮物送給蕾姐。
猶豫了兩天,我最終還是決定把翡翠送給蕾姐,反正都是別人送給我的,我就當從來沒得到過這東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