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靈曦柔弱地說著這些很是懂事並且大度的話。宋舒慎果然就也蔚為體諒地拿出一個好兄長的樣子,萬分關愛妹妹身體地虛虛扶起她,然後帶她先回房再說話。
“還是先回房,回房我還有些話要問你。”
於是兄妹二人就這樣以一種至少看上去很是兄友妹恭兄慈妹孝的樣子回到房裏,雙雙連忙趁勢關門,長籲一口緊張的氣,她還是本分點守在外麵吧,就不進去了吧,這種情況,還是交由小姐獨自和少爺戰鬥吧。
但事實上,溫靈曦對於接下去要和宋舒慎斡旋的這一場仗其實自己也沒有什麼底氣,她知道他看似溫潤恭謙,但實在不是一個好對付的對象,更何況自己隻要一麵對他,智商就會直線下降。所以說,此仗,難打啊。
溫靈曦不由自主地拿手指頭一下一下敲著桌邊,構思接下去的話應該要怎麼開展,怎樣才能非常自然不著痕跡,且又委婉清新地表達出自己希望和他拉開一些距離的想法。
她想了很久都沒有半點頭緒,倒是宋舒慎終於被她敲得僵持不下去了。輕笑了一聲道:
“怎麼,桌子和你過不去了?還是說,你是打算驗證一下水滴石穿的原理?”
溫靈曦的思路被打斷,有點懊惱,但是剛聽清了宋舒慎的話,就覺得心頭一陣陌生,他也是會開玩笑的?而且還是這麼冷的玩笑?
手上敲桌子的動作倒是停了,黃花梨木的桌子這便算是逃過了一劫,但溫靈曦的說法至今仍舊沒有完美地想好,所以還是沒有話說,沉默一陣之後,宋舒慎大概是覺得自己的冷笑話的確挺不好笑,幹幹咳了一聲,方正色幾分道:
“靈曦,其實你沒有得病對吧。”
溫靈曦更是一怔,倒不是因為自己裝病被宋舒慎看穿了,她心裏早就有底的,以他的眼神,又怎麼可能看不出自己是裝的,隻是她一直以為宋舒慎既然這麼聰明,肯定是看破不說破之人,她以為自己的想法都可以用無言的方式讓他一點點明白,然後主動就和她拉開距離。隻是她忘記了一點,宋舒慎一向不是一個會按照別人的想法去做的人,就好像當初她喜歡他,根本就是明戀了,他也沒有按照自己的想法也喜歡上她,所以同理,如今也不會按照她的想法和她拉開距離。
她隻是有一點覺得自己很蠢,居然到今天還摸不清宋舒慎的性子,還會把自己陷入到這種被動而尷尬的局麵。
憋了好半天,溫靈曦才決定幹脆兩個人誠實地攤牌。
“對,我沒病,你沒猜錯。”
宋舒慎不語望著她,顯然是等她繼續解釋的意思。
“至於原因,其實你應該也已經猜到了。因為我想要避開你,我不想要再和以前一樣,過那種一天到晚跟在你以後,把你當成活著的全部意義的日子了。”
宋舒慎聽完也不震撼,也不失望,反倒又是笑了笑,溫靈曦猜不出他這個笑又是什麼意思,隻是總覺得有哪裏不太一樣了,她聽見他笑著,很清雅地問了自己一句:“就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