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盈那樣說另有深意,她害怕那個夢變成現實,若是那種夢境會有跟現實重疊的機會,那一定是依附在世外桃源的生活的前提上。
如今她選擇了截然相反的生活方式,盡管還沒有實踐,卻又了安全感。
他們在好客來客棧住下,定了普通的房間,在有限的資金無限的住店需要下必須合理的利用。
“阿盈想吃什麼,全然依著你的口味就是了。”易暮景體貼的說道。
“現在吃酸橘子和糖葫蘆開了胃,還挺想吃些清淡的實物。”溫盈說道。
便點了兩碗涼州特色的荷葉粥和兩樣小菜,吃的飽飽的,特不舒服。
溫盈在屋子裏看書的時候,易暮景已經把洗腳水打來了。
“娘子請洗腳。”易暮景試了水溫便動手給她脫鞋脫襪子。
“相公,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樣會體貼人?”溫盈撐著下巴,目不轉睛的望著他。
搖曳的燭火下,易暮景高挺的鼻梁在棱角分明的臉上映出側影,那個全神貫注,那個溫柔體貼,弄的溫盈心裏癢酥酥的。
“要麼是我的錯,要麼就是你的錯。”易暮景頭也不抬的說道。
“這話從何說起?”
“你說,為什麼從前沒有發現我這麼會體貼,人,要麼是我溫柔體貼了你不曾在意,要麼是我真的從來沒有那麼做過。”易暮景淡淡的說道。
溫盈皺眉想了想:“說的真是很有道理,我希望是我錯了,z是我不曾發現,我一直都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可不是嗎,不管從前是不是,現在倒是真的,洗了腳抱到床上脫下衣服蓋好被子,還要講一波睡前故事才能安然入睡。
大概半夜時分,迷迷糊糊的聽到人聲嘈雜;“著火了著火了!著火了!著火了!”
易暮景驚醒,屋子裏已經是濃煙滾滾,門外火光熊熊,該死,著火了,火勢已經燒的這樣大!
隻有窗子是唯一的出口,底下是一片固定在水泥地裏的瓷片。
“阿盈,阿盈,你醒醒!”
溫盈已受了煙熏,神誌不清,隻是哼哼著好像特別難受。
刻不容緩,易暮景把溫盈捆在背上,從窗子翻了下去。
瓷片紮入貼著地麵的肌膚馬上血流如注,背上是溫盈,所以易暮景是趴在地上。
用力爬起來,看到好客來客棧火光衝天,自己住的屋子也很快被火舌吞沒。
前麵人群紛亂,但沒有人是在這僻靜之地,不能去向那些人求救,隻能帶傷尋找安全的容身之處。
在河邊,用水潑了好幾次溫盈的臉,才終於清醒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這是哪兒?”
易暮景把剛才的事情略說了一遍,他臉色蒼白,此時天光微涼,溫盈發現他身上受傷多處,急的魂不守舍。
“沒事,一點皮外傷。”易暮景沉吟道。
“都流血了,還說沒事,看你嘴硬到什麼時候。”溫盈急的落淚。
黎明時分,他們來到一個破廟。
易暮景身上大大小小十幾處傷口,有的紮進皮膚的瓷片都沒有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