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誠宰古怪的語氣,就算在場的其餘人都聽不到,但作為一直和他合作的親妹妹君離璿,怎會聽不出大哥的不悅。
她臉色發白,手心捏出一把冷汗,嘴唇張了張,欲言又止。
二爺敏銳地嗅到二人不同凡響的味道,不動聲色的在桌下握住離璿的手。
就和兒時那般,猶如父親溫熱的大手,讓自幼沒有安全感的離璿,終於感受到身後強有力的後盾。
見離璿不再和自己頂嘴,君誠宰唇角微勾,露出一抹勝利者的笑意。
“離璿,你給爺爺實話,薛釋那子是不是真的綁架了你?老二是不是知而不報?”
“四妹,給爺爺如實回答。”君誠宰從旁敲擊。
離璿的眼睛是閉了又睜,睜了又閉,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妖豔的暗黑色口紅被她咬掉了色:“……爺爺,我沒有被綁架。”
就在君誠宰自信滿滿,自以為拿捏的十分恰當時,君離璿最後的答案就像是數百斤的大棒槌砸在自己心髒,砸出了莖葉紋路的裂痕。
“而且……二哥是不放心我,所以才跟著去的。”
難得傲嬌高冷範的離璿,會用如此柔和的口吻來訴一件事情,可見她對此事態度的認真。
老爺子點點頭,才將懸著的心放下。
*
回家的路上,離璿依舊乘坐二爺的車。
密封的空間內靜悄悄的,隻有晚間新聞在播報,聲音很。
離璿側頭麵無表情的看著過往車輛,似乎是新聞讓她煩了,便隨手關掉。
“二哥。”
過了很久很久,離璿才開口。
二爺“嗯”了聲。
“你為什麼幫我?”離璿轉頭看向二爺的側顏,“十個億,不是數目。”
二爺正專注地開車,他笑了笑:“短信上不都了?”
離璿抿了抿嘴:“不要你的施舍。”
“和二哥見外?”
“昂,反正咱們兄妹的感情也不深。”
二爺被離璿故意氣饒言語逗笑了,但是笑的時候,他還是有很深的愧疚。
離璿得不錯,自己在離璿隻有七歲的時候就離開了這裏,去往遙遠的南極。
一分開,便是十六年之久,即便之前再濃的感情,分開了十六年,也會被時間的水流衝刷變淡。
勾起往昔的事情,氛圍一下子變得傷感了起來。
二爺幹脆繞開話題:“你真的要和薛釋結婚?”
若是在外人麵前,離璿會二話不:“是!”
可現在,經過了那晚上下藥的事情,她怕了。
搖搖頭:“不確定。”
“你嫁給他,難道是因為十億資金的問題?”
“和二哥你沒關係,別趟這攤渾水,嫁不嫁是我的自由,而且我嫁人和資金有什麼關係?”離璿是鐵了心不要別人知曉自己的難處。
見四妹嘴緊,二爺也不再去詢問什麼了。
“二哥,你怕大哥嗎?”離璿忽然問。
二爺迅速將車停在馬路邊刹車,定定地看向離璿。
離璿的臉是慘白的:“我怕,曾經他對我很好,我也向著他,可這幾日,我怕了,二哥。”
“怎麼?”
離璿卻搖搖頭:“不知道,就是有時候,大哥的眼神真的好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