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懷孕?!”
二爺錯愕。
“是啊,家屬不知道嗎?”大夫問。
怎麼會這樣……
二爺心裏沒由來的懊惱,之前防護做得那麼好,怎麼會懷孕?
自己和以容因為被注射了變身試劑,怕有什麼不好的影響才會決定不生孩子,怎麼……
越想,二爺心裏的後悔就越濃重,早知道自己就結紮了……
病床被推了出來,吊著吊瓶的以容已經醒了過來,二爺忙跑過去握住她的手:“還有不適嗎?”
以容搖搖頭:“我怎麼懷孕了?”
“我……”
*
懷孕的第一個月,以容將二爺趕出了臥室,二爺一個人睡不著覺,在門口打地鋪。
懷孕的第二個月,以容活潑好動,想參加各種體育活動,但都被二爺製止了,結果,二爺負傷累累。
第三個月,已經開始顯懷,在看到第一道妊娠紋後,以容陷入了抑鬱症。
任憑二爺如何哄,如何搞怪,都沒有讓她走出陰雲。
離璿是過來人,她說讓二哥多陪二嫂說說話,去外麵走走路,散散心會有好處。
於是,在離璿的高明指點下,以容安全度過了產前抑鬱期。
第四個月,半夜三更起床的以容偷偷在二爺身邊說悄悄話,對二爺又拉又扯,二爺打死不同意,最後,和以容分房睡了。
第五個月,以容開始對小孩子感興趣,不顧全家人的反對,直接搬到離璿的大豪宅,和孩子們同吃同住。
挺著肚子的她,每每抱起孩子和孩子玩耍時,一旁的二爺都是心驚肉跳,生怕出現什麼差錯。
第六個月,吃素吃了六個月的二爺,安耐不住心中的躁動,二話不說將賴在離璿家的以容接回了家。
連哄帶騙,以容不為所動,並且給了一記冷眼。
二爺頓覺,一定是風水輪流轉。
一晃眼,又是一個冬天。
大雪紛飛的冬天,是夜。
現在盛放的是梅花,雪花落在上麵,白的聖潔,紅的豔麗,相融一體,美得動人心魄。
拉開窗簾,蒼老的麵容在窗戶上映出,變身的薛無雙看著窗外的梅花,笑了。
一個人,其實挺好。
忽然,狂風大作,梅花被吹得東倒西歪,薛無雙忙站起身,蹣跚著步伐走出門,拿著繩子想要將梅花枝固定好。
風越來越大,吹得支架咯吱咯吱地響。
也讓薛無雙眯住了眼。
就在此時,風竟然奇妙的消失了。
君誠宰出現在薛無雙麵前,而梅花,已經被塑料擋住了風的肆虐。
“雙兒,你還要躲我到何時?”
彼時的君誠宰,即將邁入三十一歲的年紀。
可是婚姻上,卻還是沒有結果。
他的目光,夾雜著歲月的滄桑,卻還堅韌。
無雙仰起頭看著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你,知道我是誰?”
蒼老無力的聲音,和君誠宰,無論哪個角度看,都是非常格格不入。
君誠宰捧起薛無雙的臉,即便現在是布滿老年斑和皺紋,但她的眼,依舊沒變。
君誠宰合上星眸,溫涼的唇在薛無雙布滿褶子的額頭上落下了深痛的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