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雅送了一輛卡宴給我,在把車鑰匙給我的時候,她告訴我孫書記在河口出車禍,造成轎車起火,被活活燒死在車裏了,這算不算是了卻了我一個未完成的心事呢?
我和林然沒有方向與目的的旅程就是在這輛卡宴的陪伴下開始的,臨走的時候66鬱悶地說我又罷工不幹活,公司越來越大,他也想罷工了……我告訴66隨便罷工吧,看看月姐那虎娘們會不會放過你……
我們的故事到此也應該結束了,後麵的故事是從一份請柬開始的。
一年半之後,我和林然在中國最北邊的城市漠河收到了一份結婚請柬,新郎曾慶輝、新娘歐陽月……這個消息真的是太讓我震驚了,果斷買機票回昆明,這個婚禮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錯過的。
林然問我要送什麼給她們倆呢?我想了好久,最後決定隻送一張嘴給他們好了,這一次回到昆明,等於是回來玩的,要讓月姐和輝哥請咱們好好吃喝,吃窮他們,至於結婚隨禮……就當沒這回事。
雖然說是這麼說,但是禮物還是要準備的,一本書《極致誘惑:與美女老師同居》,這是留給我們青春最好的記憶了,那些有關於我們的故事,都幾乎在這簡單的字裏行間之中。
酒席當天,66告訴我月姐和輝哥也是奉子成婚,再不舉辦婚禮,過幾個月就得挺著肚子當新娘了。忽然66話鋒一轉,問我林然什麼時候有喜?
我告訴66,林然不確定自己的病是不是還有遺傳,她不想要孩子,擔心的就是這個,我也不想給她太多的壓力。
這話被66知道了,自然也就被全天下了知道了,月姐找林然偷偷聊天,告訴林然樂觀一點,一切都有命運的安排呢,不要太擔心。
回到昆明和朋友小聚了幾次,某天在街上遇見了彭玲,她拉著我回家去吃飯,她的外甥浩浩在她的鼓勵下去美國讀大學了,專攻攝影藝術,說到這,彭玲還是對我充滿了感激,如果不是我和66從側麵挽救了這小子,估計社會上又多了一個無能的富二代了。
話題聊到了溫雅的身上,彭玲告訴自從我們都離開之後,溫雅歎息了好久,她始終是把我們當成最親密的親人來對待,這次回昆明我都沒有去看她,覺得有點說不過去了,從彭玲家出來之後我就去溫雅那裏。
時間是晚上八點半。
我沒有提前告訴溫雅我要來,我也是碰運氣,我離開的時候她住在這裏,現在是否還在這裏我都不知道呢,當我按了幾下門鈴之後,門竟然真的開了,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媽看著我問道:“先生您找誰?”
“吳媽是誰啊……”溫雅熟悉的聲音在屋內傳,她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終於溫雅出現在我的視線裏麵,我看到她懷裏抱著一個小寶寶,粉嘟嘟的那麼可愛,那小寶寶看我的那一瞬間,有一種異常親切的感覺……
溫雅看到我驚訝地叫道:“小宇——你怎來了。快進來……”
我走到溫雅麵前,她懷裏抱的小寶寶竟然呆呆地看著我,幾秒鍾之後,小家夥嘴角裂開一條縫,笑的格外開心,而我我竟然一種流淚的衝動。
溫雅找了個借口讓保姆吳媽出去了,和我聊起來那些“陳年舊事”。
“小沫那次離開之後就去了加拿大,全家一起移民過去的,姐不是不想告訴你小沫的下落,是想讓你們都能有一個新的開始。小沫在加拿大找到了另一份愛情,一個願意給她煮飯、給她洗衣服、給她捏腳丫的溫哥華小夥子。今年年初在溫哥華舉行了婚禮。在婚禮前一天晚上,小沫又一次在我麵前哭了,她說她想你,經常會做夢夢到你,然後就把枕頭哭濕了,看到小沫那樣真的很可憐,好在現在有一個人願意好好照顧她了,能不能從記憶裏麵走出來,還得看她自己了……”
我很想去看看小沫,又怕勾起彼此內心深處最痛的記憶,她有了一個很愛很愛她的人,我也不應該去打擾她了……再一次想起那句歌詞:我曾以為我會永遠守在她身邊,今天我們已經離去在人海茫茫……
臨走的時候,溫雅抱著孩子送我到電梯口,她懷裏的小孩子咿呀咿呀地叫著,樣子萌萌的。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溫雅也看出來我對那個孩子的喜愛,臉上浮現出溫柔的笑容。我進了電梯和溫雅告別,電梯還沒等下到一樓呢,手機傳來一條短信,隻有五個字:她叫蘇念雨。
看著短信,再一次淚流滿麵。
小沫,我見到了我們的孩子,願你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