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正不怕影子斜(2 / 2)

“在學校感覺怎麼樣?”聲音從電話的另一端傳來,信號不太好,聽起來有些失真,“有好好學習嗎?”

“有的。”一晚上因為手傷沒寫作業的洛知予信口胡扯,“成績越來越好了,老師見我一次誇我一次,從來就沒給老師添麻煩,交到了很多朋友。”

“那就好,住校還習慣嗎?”

“我看你又把畫具給帶學校了?”

“嗯?喂?”洛知予裝做沒聽見,把手機拿開了點,“媽你那邊信號不太好啊。”

“都高中了,專心學習吧,就別想著那些了,好嗎?”

“好的。”洛知予滿口答應,“那我們高中生現在要爭分奪秒地寫作業,沒什麼事我就先掛啦。”

“你還挺能應付你媽,的全是反話……”井希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聽洛知予扯完了全套的胡話,“你那成績,你媽媽沒必要太擔心吧。”

“就是因為這個成績,她怕我走藝考。”洛知予在英語試卷上標記選項,“走一步是一步吧,想那麼多幹嘛。”

剛開學的那兩,總覺得時間漫長,一旦適應節奏,熟悉流程,時間又仿佛加快了,每一都像是在重複的節奏中尋找不同。周末是高二和高三的開學考試,準備了一周的學生們頂著黑眼圈走進了考場,生活區和操場等地盤仿佛被紅校服的高一學生占領了。

少年人不畏懼未來和明,一群高一學生莫名從這周末的閑適中品出了點揚眉吐氣的意味,不少人在教學樓考場區外繞來繞去,圍觀高二高三的開學考。

“得意個屁啊。”一名提前交卷的高三考生,“總有一輪到你們,開學考這種東西誰都跑不掉。”

洛知予剛加入學生會,蹭了個監考助手的工作,搬了把凳子坐在高二第一考場,一寫作業,一畫畫,監考老師看他忙得不亦樂乎,也沒出聲打擾。

周日下午,是高二開學考試的最後一門,英語考試,監考老師在一旁批改前幾門考試的卷子,洛知予歪著頭聽完了整段聽力材料後,百無聊賴地開始在紙上畫素描,肖彥就坐在他的側前方,正在做題。

洛知予一看就知道,這人寫英語題靠的是語感而不是語法,題目結構不畫,隻掃一眼,立馬選出答案,速度很快,不久就翻到了試卷的背麵,坐在肖彥後麵的學生被試卷翻頁的聲音弄得有點急躁,麵紅耳赤地瞎填了幾道題,想趕上肖彥的做題進度。

洛知予看得有趣,手中的速寫本上漸漸勾勒出肖彥的輪廓。

一份試卷被人輕輕遞到了他的眼前。

洛知予:“?”

“距離考試結束還有將近一個時。”監考老師聲提醒。

“算我提前交吧。”肖彥幫著洛知予收拾了散落的本子和筆,低聲,“老師,借用一下你的監考助手,我要和他去趟醫院。”

“幹嘛提前交卷啊。”洛知予抱著自己的背包,從教室裏一路跟出來,“檢測不著急的,給我們預先排號了。”

“寫完了就交。”肖彥和他一起向校門方向走去,順便以高二的身份給洛知予講了點考試經驗,“你難道不覺得,寫完了之後,如果還有不確定的,你再改了的答案,最後都是錯的嗎?”

猶豫就會敗北。

“發現了。”洛知予點頭,“所以我通常都不檢查,我就坐那裏,把試卷反反複複地翻個幾十遍,讓周圍的人感受一把時間的飛逝。”

肖彥:“……”缺德。

市中心醫院周末的人很多,由於有提前預約,洛知予和肖彥無需掛號,直接進了檢測室排隊。

“上次沒抽血啊。”洛知予翻來覆去地看檢測單,“怎麼這次就要抽血了?我有一點點暈血,也有可能是暈針。”

他時候抽血,有那麼一次醫生紮偏了針,從那以後洛知予對抽血這件事,就有點膈應,看著麵前“抽血處”三個字,洛知予的臉色也不太好。

“不怕,很快的,院方抽血測得比較準,一般測信息素匹配度都不用抽血的。”肖彥正低頭和樊越他們打遊戲,快推水晶了,他連頭也沒抬,“隻有婚檢才抽血,因為信息素匹配度會寫在結婚證上。”

“草?婚檢?”洛知予就聽見了這個詞,聲音大了好幾倍。

他這才發現,等待區的人,好像都是成雙成對的。

隻有他們兩個人穿著校服,一個埋頭打遊戲,一個在做心理鬥爭,中間還隔著個凳子。

而那些排隊等待婚檢的人,被他剛才那聲吼吸引了目光,看見兩人身上的校服,一陣低語。

肖彥後背一涼,雙手一抖,一刀砍向了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