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光顧著走路,洛知予沒在意別的,直到這時候停下腳步,洛知予才發現,肖彥帶他走的,不是平常下課時兩人會走的路。
他來過這裏,這是舊校區的那條路,也是上學期他一跤摔成傻子的地方。
道路邊的路燈有一定年歲了,燈光淡淡的,還不如遠空的星辰。
學校前些日子抓早戀的時候,時常有老師來這片巡視,最近風頭壓下去了,這條路倒是沒什麼人會來了。
夜晚的涼意一點點浸透過來,洛知予裹緊了自己的校服外套,意識到先前肖彥盯著自己穿好衣服是對的,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肖彥很喜歡盯著他生活中的很多細節。
兩個高中男生踩著細碎的燈光,一步步往生活區的方向走去。
“我剛才弄疼你了嗎?”肖彥帶洛知予避開廢棄的下水道蓋子。
這不是洛知予的錯,是他太害怕求而不得,他不該拿信息素壓著洛知予的,匹配度是零,那也是alha的信息素,洛知予可能會覺得不適。
他同所有的alha一樣,用十多年的社會化與教育來隱藏自己的惡劣性,但一對上洛知予,所有社會文明對本性的隱藏都在一瞬間灰飛煙滅。
“那倒沒有,你不用覺得是自己的問題。”洛知予搖搖頭,“隻是……有點意外吧。”
像是猝不及防被橘子砸了頭。
肖彥上一次對他這麼凶,就是那易感期的時候,隻不過那是信息素凶,今是人凶。
他沒問肖彥為什麼要帶他走這條有特殊意義的路,今先出手試探的是他,肖彥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他都無條件地接受。
他隱隱覺得肖彥有話要問他,他自己也有想問的地方,可周圍太安靜,他倆之間,也缺少個開口的契機。
這條路隻是不好走,但是並不繞遠路,回宿舍的時間絲毫不會耽擱,留給他倆話的時間其實並不多。
“我不想對你凶。”作為alha對ga的安慰,肖彥習慣性地拍了兩下洛知予的臉頰。
“你可以對我凶,我沒覺得你討厭。”洛知予駁回了肖彥的話,“我了是我自找的。”
“那是因為我沒真的凶過你。”肖彥,“你長這麼大,沒人能欺負你,我怕你討厭我。”
“得好像你沒欺負過我一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扒了橘子皮是個什麼壞東西,你們alha……”也不對,洛知予自我否認般搖頭,“你和別的alha不一樣,我不是指信息素。”
洛知予毫無預告地停了腳步,抓著肖彥的手也沒放,肖彥輕輕掙了下,沒拖動他,也跟著停了下來。
流氓的耐心隻有幾分鍾。
“有話就問,一起問。”洛知予提議,“問答模式,不要問開放式問題,給兩個選項,隻許回答一個字,不許謊,不許追問,再不行就打一架解決,這樣效率最高。”
“也行。”是洛知予解決問題的風格了,也是最適合他倆的方式。
是否的單項選擇,從一開始就會封死所有模棱兩可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