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中的皇宮,別有一番景象,樓台殿宇,映襯著燈火輝煌,交錯相映,華麗大氣,莊嚴瑰麗的殿宇錯落有致,迂回曲折的回廊上鋪滿水晶如玉的鵝卵石,柔柔的燭光映在上麵,使它看起來猶如一顆顆璀璨的寶石。
禦書房裏還點著亮,桂公公看上去已經等候多時了,遠遠的見到慕容樺父女二人,趕緊扯著嗓子大喚了一聲:“明悅公主到,慕容將軍到!”
他那一嗓子自然是喊給皇上聽的,緊接著便一臉諂笑,小心翼翼的迎上前來:“奴才給明悅公主請安,給慕容將軍請安,總算把二位盼來了,皇上已經在禦書房等了好一會兒了。”
“嗯,如雪,我們進去。”
慕容樺低沉的應了聲,便走在前麵進了禦書房,慕容如雪則隨後也跟了進去,門外桂公公的眼神劃過一抹複雜之色。
慕容樺父女二人一進禦書房,映入眼簾的便是華胥承銳那張心事重重的麵孔,蒼勁大手的拇指,顯得有些疲倦的揉著太陽穴,舉手投足間,依然透著雍容沉穩的氣質,混合著皇族淡淡的倨傲,輕易的將身邊的一切都淡成遙遠的背景。
“微臣參見皇上。”
“臣女給皇上請安。”
父女二人恭敬的行了禮,華胥承銳深邃幽暗的眸光,才緩緩的移到他們身上,隻見他緩緩的鬆開一隻大手,裏麵是一張暗黃色的紙,隱隱可見有黑色的墨跡,應該是一張字條。
“慕容將軍,還記得一年前朕跟你說過的那名神秘入侵者嗎?”華胥承銳低沉沙嘎的嗓音,令人感覺一下子像老了十歲。
慕容如雪眸底劃過一抹疑惑,側眸望向父親,見父親若有所思的正點著頭,看來父親也清楚這件事情的,如雪眸底的疑惑就更深了,既然如此,皇上為何要叫她一並入宮?
他們說所的這些,她聽起來根本就是一頭霧水,毫不知情。
華胥承銳重重的歎了口氣:“他又來了,這個字條就是他留下的。字條在這兒,慕容將軍,你拿去看看……”
慕容樺麵露驚詫之色,那名神秘名入侵者竟然又來了?如此戒備森嚴的皇宮,對於他而言似乎如探囊中取物,簡直是太令人震驚了。
下一刻,慕容樺的眉心也不由蹙緊,除了擔憂皇上的安全以外,這張暗黃色的字條,看起來似乎也非同一般,他看得出皇上臉上的那抹憂慮,並非是因神秘人入侵皇宮,而是因為這張神秘的字條,這裏麵到底寫了什麼?
慕容樺從華胥承銳的手心裏接過這張字條,小心翼翼的打開,在看清黑色墨跡所寫的內容後,身體不由僵了一下,緊接著便將眸光投向了女兒--慕容如雪。
慕容如雪眸底劃過一抹複雜,她知道皇上為什麼會傳自己一同進宮了,這張神秘字條裏的內容,肯定和她脫不了幹係。
“爹,字條上到底寫了什麼?”慕容如雪淡淡的問道。
“上麵說……北冥玄燁就是皇上失散多年的長皇子,還說……你早就知道這一切,是嗎?”
慕容樺不能置信的盯著女兒,這樣重要的事情,為什麼慕容如雪卻未吐露半字。
慕容如雪頓時明白了,她沒有推諉,麵色自若的點點頭:“沒錯,這一切是真的。”
她的這句話一出,華胥承銳和慕容樺的眸底同時流露出驚詫之色,慕容如雪給出的答案,一時間令他們也無法消化。
“如雪之所以從未提及,大部分是因為玄燁,玄燁為了如雪,不惜瞞騙自己的母後。紫靈太後對二十多年前在雲璟國的事情無法介懷,催促玄燁出兵攻打雲璟,甚至不惜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聽慕容如雪說到這兒,華胥承銳的眸底劃過一抹驚詫,隨之湧起的便是一抹淡淡傷感,清冷的薄唇微微輕顫,似乎強烈的壓抑著心底的驚悸。
慕容如雪依然淡淡的繼續道:“也正是因為此,玄燁這一次才會禦駕親征,攻占南蒼,其實隻是做做樣子給太後看,哄她老人家把身上的寒毒治愈罷了。上一回在禦書房,皇上堅持要出兵應戰,如雪苦勸無果,才不可不提及太後娘娘的那塊玉佩,其實也算是給皇上提了醒,可是皇上自己似乎都不相信,玄燁會是您的親生兒子,如果如雪真的告之,皇上又會相信嗎?”
慕容如雪最後一句淡淡的反問,頓時讓華胥承銳的眸光黯了下去,確實如此,上一回在禦書房,慕容如雪透露的消息就已經很明瞭了,是他自己思來想去,一直覺得不太可能,北冥玄燁他是見過的,雖然看上去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可是他那雙如墨的瞳仁,怎麼可能……
“朕要親自去金刹國一趟,親眼看看那位紫靈太後……她到底是不是朕的紫靈,如果真的是她,朕一定要竭盡所能的補償他們母子。”華胥承銳的語氣顯示有些激動,因為在他的心裏,此刻已經認定了紫靈太後和北冥玄燁,就是他苦尋了二十多年的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