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寶珠再見到方玉芝的時候兒,就發現這姨母可真是變了。
之所以見到方玉芝,乃是她上了外祖母家竄門,然後這方玉芝,跑到大門口哭訴個不停。
然後下人才進來稟報,說方玉芝不過是嫁過去這麼些時日,就已經是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了,看起來極為憔悴。
最後老夫人到底還是做主,讓下人將方玉芝給放了進來。
下人之前不敢擅作決定,畢竟若是家裏的姑娘,然後下嫁了男子,回娘家那自然是要放小姐進來的。
但是這方玉芝,卻是已經被老夫人說過,以後不再是忠靖王府的小姐了。
他們哪裏還敢隨便放人進來呢?
但是這不可一世的小姐,以前那麼高高在上的模樣,雖然柔弱,但是一向很是高貴的。
現在卻變成了這副模樣,不管她以前是什麼樣兒的,但是現在他們看著也確實有些同情。
可見是在外家過的極為不好了。
“求老夫人為玉芝做主……”方玉芝一進門,就哭的跪在地上。
讓堂裏的人都嚇了一跳,誰知道她一進來就如此激動的呢?
“你怎麼了?”外頭的風聲,老夫人或多或少都聽了些,不然也不會讓人將方玉芝給請了進來。
到底是忠靖王府的姑娘,而且她的親娘也已經傷心成那副模樣了。
老夫人怎麼也不可能心硬到把方玉芝拒之門外的地步。
見到方玉芝一臉憔悴,臉上都瘦削了許多,再不像從前那副柔弱但不羸弱的模樣了。
“老夫人,玉芝實在是難過極了,才上門來求老夫人做主。玉芝知道,從前的事情都是玉芝不對,玉芝沒聽老夫人的話,忤逆長輩,玉芝現在都知道錯了。”方玉芝雖然瘦了許多,而且一下子仿佛也沒有從前那種美感了,但到底是個美人,哭起來倒也讓人有幾分憐惜的感覺。
老夫人見她這次仿佛誠心悔過一般,人也上了一定的年紀,到底心軟了幾分。“你究竟是怎麼了?外頭的風聲我也聽說了,按理來說,當初是你要嫁給祁揚做妾,說喜歡他怎樣都無所謂的,做妾的,哪有嚷嚷著不要讓人寵幸其他女子的道理呢,你便是說出去,人家也隻不過會說你善妒罷了,你這事兒,找我我也做不了主。那嫁妝,我當初給你的時候便說了,這些就都交由你自己保管了,這是我們忠靖王府最後給你的體麵了。一個女子,連自己的嫁妝都不收好,我們又能怎麼辦呢?”
老夫人想到這,就頗為恨鐵不成鋼。到底是自己的孫女,雖然讓自己頗為不喜,但也沒有讓外人欺負的道理。
但是這方玉芝,卻是讓她頭疼極了。
這麼屁大點的事,要鬧開了才開心嗎。
當初說讓她不要嫁給祁揚做妾,那也是她要嫁的,其實說白了,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罷了。
今後祁揚肯定是要娶親的,難道還能壓得過正妻不成。
說白了,妾就是憑著丈夫的寵愛過日子的,沒有寵愛,那就什麼風光都沒有了。
方玉芝自己央著要做妾,卻連這點覺悟都沒有。
若不是看在她是忠靖王府的姑娘的份上,大家都知道,那早就把她殺了或者虐待了也沒人管。
那嫁妝,也是她自己沒腦子,這麼傻傻的就給了別人。
這自己給出去的東西,娘家再去做主,這不是顯得娘家仗勢欺人嗎,頗沒道理的事情。
人家一句:你女兒同意的。
就可以堵死你了。
“老夫人說的是,玉芝也知道自己傻,自己做錯了。都是我隨意輕信了這個男人,簡直不是個東西。他騙我身子,又克扣了我的嫁妝,還跟丫鬟眉來眼去。這也就算了,老夫人,他簡直就是個禽獸不如的東西,他竟然還對我使用武力,老夫人您看,我這一身……”方玉芝哭的淒慘,把自己身上的傷疤直接就展示了出來給老夫人看。
也不在意這周圍還有藍寶珠,還有丫鬟等等。
畢竟都是女的,她也沒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
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她也不怕再丟人了,最好大家一起丟臉,她也要把祁揚做的那些禽獸不如的事情統統都跟老夫人說了才是。
同是女人,而且她到底是忠靖王府的姑娘,她不相信老夫人竟然真的就一點都不關心她的死活,完全就不管她的情況了。
這時候,她也連藍寶珠就在旁邊也管不上了。
在她看來,就是活著是最重要的。
然後才是榮寵,而現在,主子都已經不管她了,把留在她身邊的丫鬟也撤了走,她根本就聯係不上主子,好不容易才找了機會,跑了出來,跑來找忠靖王府為她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