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此算是一拍即合，雖然祁尚書並不想要跟三皇子合作，但是同時三皇子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隻要他跟三皇子合作，三皇子若來日真的登上大寶，他也不用過風雨飄搖的日子，畢竟一朝改朝換代，很多事情都會發生變化，他的位置也未必坐得穩，太子也完全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這個時候，跟三皇子合作，倒是激出了他的幾分狼子野心。
就看三皇子是否真的可靠，若是不可靠，將來他把三皇子一腳踹下，自己過那站在最高位的日子！
祁尚書領著方玉芝回去以後，才想起了究竟是誰把消息透露給了三皇子這事兒。
狐疑的看了方玉芝一眼，對這件事情，他始終是將信將疑。
“此事當真不是你幹的？”
“這件事情，就算不是玉芝幹的，也與玉芝脫不了幹係，玉芝知道自己解釋不清楚了，這婢女是玉芝的，玉芝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是玉芝知道，就算說了爹您也未必會相信，玉芝隻求爹不要拋棄玉芝，其他的玉芝也不怕。”方玉芝臉上仿佛帶著幾分決絕和坦然，這倒是讓祁尚書相信了幾分。
“我沒有不信任你的意思，這些人，在我們的身邊安插人也是正常的，不是小妾就是下人的，安插在小妾身邊的下人也不少見。你一向是最懂事的姑娘，別多心，爹隻是隨口一問，既然你說不是，那爹也相信你。”祁尚書麵色緩和了幾分，還帶著哄人的口吻。
但他的話，可信度對於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隻怕都是不高的，傻子才會相信他。
他還自詡周圍女人圍繞無數，雖然他知道這些人都是為了錢為了權為了勢，但是他總覺得自己是方玉芝唯一的依靠，方玉芝會這麼依戀他也是正常的，就算不是，也得擺出是的姿態。
“爹能相信玉芝，玉芝心裏也就寬慰了。”方玉芝臉上帶著感激的笑容，甚至眼眶裏都有了淚光，仿佛喜極淚泣的模樣。
“好了，別難過了，這多大點事兒，居然都要哭起來了，爹絕對沒有不信任你的意思，啊，別哭了。”祁尚書長籲一聲，仿佛有多麼不舍得方玉芝難過似的，還將方玉芝攬進自己的懷裏，摟著她的頭，一副安慰的樣子。
方玉芝縮在祁尚書的懷裏，一邊哭，麵上卻又帶著幾分冷淡。
這冷，若是看見的人，隻怕都會覺得有幾分可怖，因為這是一種不顧一切的決絕。
方玉芝和祁尚書回去了以後，就當著祁尚書的麵，審問了自己的婢女。
她知道什麼時候審問最合適不過，若是不是立馬，隻怕祁尚書還得以為他們已經串通好了串詞，就這個時候，他們從來沒有溝通過，她也沒有跟三皇子的人見過麵，全程都跟在祁尚書身邊的，是最合適不過的時機。
這樣，會讓祁尚書覺得她這突然詢問，最能觀察一個人的微表情。
畢竟就算再反應靈敏會裝蒜的人，在突然詢問的時候，也會有一瞬間的呆愣。
“弘兒，你跟三皇子，可認識？”方玉芝直接就當著祁尚書的麵，問了這麼一句。
“啊？姨娘，我怎麼可能跟三皇子認識呢……姨娘怕不是在拿我尋開心吧。”弘兒愣了一下，沒有想到方玉芝居然突然這麼一問，所以一下子就好像忘了有可能三皇子已經交代了她一般，頗有些驚慌失措的，就連忙否認。
“行了，你別裝了，三皇子都已經告訴老爺了，是你將消息通風報信出去的？三皇子難道沒有跟你說你已經暴露了嗎？”方玉芝仿佛一副有些不耐煩的樣子，打斷了弘兒。
弘兒這時候才仿佛恍然大悟，又頗有些結結巴巴的意味，仿佛因為緊張一般。“是，三皇子殿下已經跟我說了，是我趁著您跟老爺在屋子裏的時候，偷聽了你們倆說話，知道老爺要去城南的莊子，然後偷偷告訴三皇子殿下的。剛剛一時緊張，奴婢忘了三皇子殿下的吩咐。”
“那你是怎麼把消息通風報信出去的？”方玉芝又接著問，仿佛這一次真的是要證明自己的清白一般。
“我們的院子比較偏，外頭便是大街了，奴婢跟三皇子在這院子的牆內做了個洞，消息便是從這兒遞出去的。”弘兒帶著方玉芝和祁尚書一塊兒看了那個洞。
祁尚書這才相信了大半，看方玉芝的樣子，仿佛是真的不知情，這個婢女看著也有幾分可信度。倒是三皇子，身邊是沒人了嗎，竟然派了個這麼畏畏縮縮的丫頭過來，這麼隨便問兩句話就怕成這樣。
“那這丫頭，你可還要留著？”祁尚書這時候跟方玉芝說話，已經是帶著和顏悅色的語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