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之的臉色灰沉沉的,但是神色卻很堅定:“我從周又伶的電話裏聽到的。”
我沉默著沒有說話,心口堵的更厲害:“這些事不應該是你告訴我,而是陸震霆。”
每一次我和他之間有問題,來解決矛盾的都是之之。為什麼他不親口說?他寧願讓我誤會嗎?還是不夠在乎我?
我隻覺得心髒很痛,“我都知道了,你也不用再勸我了。”
之之張了張嘴,不放心:“你別鬧,誰說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苦笑,當然有關係。她沒有結婚她不懂,丈夫親口說的,那是愛和在乎。他寧願讓誤解加深,也不願意解釋,那是不愛。
我現在不想和俞之討論這個,疲憊的說:“我要上去看我媽媽了,她等我很久了。”
她見我要走,急得站起來一把拉住我:“悠悠!”
我沒有動,就這麼任她拉著,心死如灰:“在給他一次機會。”
我要他親口把他和周又伶之間的事說出來,如果他不說,就是從來沒有信任我。結婚五年,床上親密也很多次,他連隱私的事都不告訴我,那我還能信任他嗎?
之之還想說什麼,但看我神色冷淡,我這是任誰說什麼都不會聽的表現,她最終鬆開了手說:“我陪你一起上去。”
我沒有反對,我們兩個出電梯的時候,陸震霆還站在走廊上。
我目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又淡淡的挪開了視線。
他的目光則一直追隨著我,我感覺身後光芒灼熱,我知道是他在期望我想通。
可是他不解釋,我是不會想通的。
病房裏我媽已經在著急了,因為我久久的沒有回來。
她看到我後,才鬆了一口氣:“談得怎麼樣?”
“還在談。”我表現得很輕鬆,不想讓她擔心。
但我爸的臉卻很沉,就像是看破了我在撒謊一樣。
我媽又問:“那個周又伶”
之之看著她,似是要開口,被我阻止了。我怕她告訴我媽真相後,她堅決不同意我們離婚。
我說:“你先別操心了,等我做了決定再告訴你。”
我媽更急了:“什麼決定啊?”
這時候我爸出來勸她,他站在我這邊說:“你先別急,讓女兒自己處理,她處理不了自然會告訴我們,你這樣幹涉她的決定她的想法,到底是不好,不能讓她看清,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我爸這句話一說完,我媽就安靜了。
看來是有效了,我感激的看向我爸。
這時候俞之也在旁邊勸了一句:“阿姨,先讓悠悠自己決絕。”
我媽歎了一口氣說:“那就先聽你們的吧。”
我在房間陪了我媽一會兒就送之之離開,她有點兒事要去辦。
這時候,一個送外賣的人兩手都擰著外賣箱,像是在找病房。
我看見他找到了我媽的病房門外,然後放下一個外賣箱,抬手敲門。
我走過去問:“誰點的外賣?”
這時候我爸過來開門了,他也看見了外賣師傅,站在門邊等著。
外賣師傅說:“一位姓陸的。”
我的臉色變了變,沉默著沒說話,我爸卻說:“那幫我拿進來吧,謝謝。”
他這是接受陸震霆給我們送吃的。
我抿著嘴唇,心裏悶悶的。我媽則皺著眉頭像是在思考什麼,看我和我爸擺菜。
六個菜,兩個湯,都是我們愛吃的。
我心裏更加不是滋味,他知道我們喜歡吃什麼,他很體貼,默默的為我們做著事,可是他對我不坦誠。
想到周又伶,我就吃不下飯,隻吃了幾口。
我媽說:“菜不合胃口嗎?怎麼隻吃了那麼一點?”
我說:“不太餓,我出去打個電話。”
其實我想找陸震霆,我想問清楚。
我走出病房就拿出手機給他打電話,響了兩聲他就接了。
我問:“你在哪裏?”
他說:“住院部對麵的樹林裏。”
就是我和之之剛才談話的位置。
我說:“你在那兒等一下吧,我過去找你。”
他“嗯”了一聲。
我等了兩秒,他沒有說話,我就把電話掛斷了。
說實話我心裏滋味很不好受,他是愛我們的,可是他愛的方式讓我有點兒不能接受,也可以說是沒有十分愛我們。
一旦染上愛這個東西,人就會變得自私。我不能容許他隻有一分愛我們或者兩分,因為這是不夠愛。
我剛出電梯,就看見大廳中的他。
他微斂著眉頭,那是他有心事的表現。他平靜的說:“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