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電話,我一下跌入神經崩潰的邊緣,整個心一下子吊得老高老高:腦子在反複責問自己:在這危險難之時,我竟然不在她們母女身邊!我算什麼男人?我這算是什麼東西,我這算是怎麼回事?

現在遠在天邊的我,隻能在心裏默默地祈禱:求求上帝,保佑我一家平安吧!求求祖宗,保佑我們後代健康吧!求求天地,讓我家人避開這災難吧!

從那天起,我堅持每天和妻通幾次電話,當時的長途加漫遊,中國電信業在我身上狠狠地拉了一刀!但是,隻要電話的另一端,讓我聽到母女平安,電話費漫遊費再貴,已經顯得不重要了!

在北京餘下的日子很難過,度日如年,心理倍受煎熬。

好在我們那父母官設的駐京辦事處還不錯,挺有人情味,理解我們這些學員們的心情,每天給我們送來不同的水果和老家的報紙,表示慰問,讓我們不要擔心家裏的事,告訴我們,家裏的情況還有政府,在努力想盡辦法加以控製,情況會有好轉。大家心裏明白是安慰的話,但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抬頭望明月”了。

同期有一批在清華大學學習的父母官,也為了安慰我們,也代表政府兩次請我們去“順峰山莊”聚會。第一次去那晚發生了一點不開心的事情,和飯店主廚發生了口角。

原因是,同學們判斷才上桌的蒸魚不是鮮活的,應該是冰凍過的魚,要求換,那北方女主管事先不了解我們這挑剔群食客的底細,一上來就擺京腔霸氣,不擔和我們爭是不是凍魚,還指責我們無知和無理取鬧,就下她可捅了馬蜂窩了,她沒想到我們是來自“順峰山莊”老家的客人。我們班長把事情一定要鬧到經理那裏去解決。後來經理來了,和我們說廣州話,陪了不是,換上了鮮活蒸魚,還狠狠地批了那女主管,這才算了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