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主任,越說越激動起來了:其實,這“推門聽課”不隻是我們教研室要這麼做的,我們教育局林局長,還分管教育的張委員,也要求這麼做。

聽到這句,我就聽不下去了。他拿雞毛當令箭了呢,心中升起一種空前的厭惡感,打斷了他的話。

我說:蘇主任,我們剛才是說好這個問題隻當做學術討論,怎麼就說成到行政行為去了,領導怎麼安排怎麼指揮,你們怎麼執行怎麼操作,不關我們討論內容。再說了,張委員,她沒當過老師,能知道這些方法嗎?她能知道這方法的好壞嗎?還不是你們出主意,想計謀。至於林局長也支持,我就想不通了。

蘇大主任給我這番話打蒙了,一下子反應不過來,不知道如何回應了。

這時,靠在門邊的教研又插話:其實,聽了幾個學校以後,我也感覺到老師們的反感和抵製。隻是沒來得及反映。

我補一句:老師不反感才怪。

靠近窗邊的教研員:對了,說到老師反感,我還想起一個事。

蘇主任很不高興地:還有什麼事?

靠近窗邊的教研員:就是,我們要求學校利用這個高考考場安裝在教室的那個監控視頻探頭,了解老師課堂教學情況。老交流時說起這個“探頭”的話題,其實和“推門聽課”一樣,都是基於對教師的不信任,都是對課堂的侮辱。還說這是學校,不是監獄,這是教室,不是牢房。獄卒從窺孔中觀察囚徒的活動,是為了防範他們搗亂或逃亡;如果校長或主任試圖用監控探頭來觀察教室的動靜,說明他根本不懂什麼是教育,而是把自己當作牢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