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四十九日,即將來臨,北瑤祤看著那顆急欲蘇醒的心激動不已,他已經記不得多少年了,想起那時經曆的種種絕望他甚至一度想放棄。
“顏兒,明日我們便可以見到了。”
北瑤祤站在水晶玉棺旁,他扶著玉棺的手微微有些顫抖,這一個多月他都沒有回過學士府,也沒有去上朝,他就這麼守著聞玉顏。
“殿主。”
鬼翼將新鮮的血液遞給北瑤祤,這是最後一次取血了,明日就是最後一搏了。
看著北瑤祤對聞玉顏如此上心,他不知怎麼就想到學士府的洛小丸,她因為連續的供血整個人變得毫無生氣,而北瑤祤硬是一眼也沒有回去見她。
想到這裏,他還是多嘴了一句:“殿主,她似乎情況不太好,每日我去取血,她都會問起您。”
“問起什麼?”
鬼翼頓了頓聲如實回答:“每日隻問一個問題,就是殿主你的毒解的如何了。”
“每日隻問這個?”
“是。”
北瑤祤點點頭,聰明如她,洛小丸應該已經知道這裏麵有蹊蹺,但他不明白為什麼她還是連日供血。
“殿主,你可要回去見見她。”畢竟明天之後世上就再沒有洛小丸這個人了。
北瑤祤沉默不語,許久……
“不見了。”
鬼翼自以為北瑤祤是心狠,心裏對洛小丸是同情萬分,可他不知北瑤祤並非隻有心狠,還有不舍,他怕見了洛小丸,自己一直以來的執念就會功虧一簣,所以他壓製了自己。
“鬼翼,去宮裏告訴青黛,她的時間到了。”
“尊令。”
皇城裏,華弈殿,青黛穿戴整齊地站在偌大的殿裏,鬼翼剛走,像是真的來過,又像是從未來過,不過手裏的那顆小藥丸還是將她拉回現實。
打量著這華弈殿的一花一木,一寸一景,青黛失聲痛哭,北瑤祤給了她這一切卻也是他收回這一切,如果當初早知離別是這般難受,她還不如不進宮。
“娘娘,娘娘,您這是怎麼了?”守夜的宮女提著宮燈聞聲而來,見青黛癱坐在冰涼的地上,嚇得趕緊將她扶起。
“娘娘,您別嚇奴婢啊。”
青黛看了看身旁這個小宮女,沒有說話,良久,她才抓著她的手慢慢起身。
“拿筆墨紙硯來。”青黛不甘心,縱使她不是北瑤祤的對手,但也絕對不會白白受這份難過與屈辱,她現在手中還有一個籌碼,那就是她的親子中宮太子。
“是。”
宮女將筆遞給青黛,隻見她洋洋灑灑地寫了三張信紙,宮女不懂寫了些什麼。
一直到三更,青黛才寫好,她將信密封交給宮女,她給了她一筆大大的賞賜,囑咐她待到太子成年時務必將這信交給他。
宮女雖不知自家主子為什麼這樣,但還是點頭照做。
離別在即,她去了趟太子行宮,琰槿芫還在睡夢中,她並未吵醒他,隻是探頭吻了吻他那張稚嫩的臉,接著她又去了琰鳳烈那。
可惜,拒之門外,現在琰鳳烈的寢宮外,青黛苦澀地笑出了聲,自從那日她拉洛小丸下水,致使洛小丸離宮,琰鳳烈就再也沒有見過她,夫妻一場到頭來卻是這樣的結局。
他依稀記得那時琰鳳烈對她說:“朕此生都與你老死不相往來。”